就在昨天,河对面的南部非洲远征军占领布达市中心的胜利广场,这意味着布达的战斗随时可能结束。
大胡子的性格不用重复了。
都不用说新年之前,如果俄罗斯军队不能抢在南部非洲远征军占领布达之前占领佩斯,那么大胡子就有足够的理由生气。
一夜无话,26号早晨六点,佩斯终于迎来最终之战。
和之前的攻击不同,俄罗斯军队这一次的进攻,甚至都没有提前进行火力打击,因为大部分俄罗斯将军们都认为,火力掩护,会影响部队的推进速度。
所以当庞大笨重的IS-2出现在战场上,防御的德军官兵都感觉有点突然,这很不俄罗斯。
事实证明,这才是俄罗斯的终极形态。
火力掩护什么的那都是懦夫行为,真汉子就要直面生死,要么战死,要么胜利。
俄罗斯军队不是单独行动,长达20公里的战线上,战斗几乎一瞬间爆发,而且从第一分钟起就进入最残酷的阶段,没有丝毫缓冲。
之前的战斗,俄罗斯军队还是有章法的,如果守军的反击比较猛,俄罗斯军队也会暂避锋芒,不会持续进攻。
这一次不一样,参与进攻的俄罗斯军队就像钢铁人一样悍不畏死,整师整团投入战斗,让很多德军老兵感觉似乎又回到了莫斯科。
负责佩斯西北方向防御任务的是德军第13“统帅堂”装甲师,这个师是由第110装甲旅,和第13装甲师的残部组成的,虽然名义上是装甲师,实际上所有装甲单位都已经损失殆尽,现在是彻头彻尾的步兵师,而且严重不满员,总兵力只剩大约6000人。
统帅堂装甲师师长施密特·胡伯少将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俄罗斯军队的决心,乐观的认为俄罗斯或许会等到新年之后,再发动新的进攻。
即便战争还在持续,胡伯认为,俄罗斯军队的指挥官,也应该给参战双方官兵留一个愉快的节日。
战斗爆发后不久,随着各阵地频频告急,胡伯开始意识到,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
“俄罗斯人彻底疯了,密密麻麻冲上来,到处都是,消灭一个连还有一个营,我们的机枪甚至来不及更换枪管——”参谋长亚瑟·艾科斯派尔中校精神恍惚,他也算戎马半生,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军队。
“命令部队,无论如何也要守住阵地!”胡伯意志坚定,他是绝对不会当俘虏的。
与其受尽俄罗斯人羞辱后悲惨死去,不如像个军人一样战死沙场。
几乎所有德军,都有这个觉悟。
“守不住了,我们完了,彻底完了,就算投降,也会被直接枪决——”艾科斯派尔没有胡伯那么洒脱。
直接枪决!
以前的战斗中,也不是没有德军投降,虽然最终难逃一死,总可以多活几天。
现在投降,居然是直接枪决,说明俄罗斯人连报复的兴趣都没了。
这样也好,至少再没人心存侥幸。
全力以赴的俄罗斯,攻击力还是很惊人的,枪炮声越来越近,当听到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之后,胡伯最后整理一下自己的服装,掏出手枪冲出指挥部。
“将军,快走,俄罗斯人来了——”第13通讯营营长派布斯特少校踉踉跄跄,肩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连通讯营都上一线厮杀,确实是已经油尽灯枯。
和炮兵一样,通讯兵也是技术兵种,平日里都是很宝贵的,培养一个很不容易。
打到现在这种程度,别说通讯兵,就连战地医生也得拿起武器战斗,谁都无法逃过这一劫。
“走?往哪里走!这里,就是我们的战场!”胡伯豪情万丈,都在一个马勺里混日子,死也要死的整整齐齐。
IS-2的速度就算慢,也比步行快很多,远处已经能看到树木被IS-2压倒,一群狼狈撤退的德军从胡伯身边经过,没有人跟胡伯打招呼,他们已经被吓破胆,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站住,看看你们的样子,还是一名正直的军人吗?”胡伯大怒,即便输,也要输的有风度。
这些士兵都是胡伯的麾下,胡伯还是有威望的,有几名士兵满脸羞愧,立正向胡伯敬礼。
同样有几名士兵置若罔闻,从胡伯身边经过手都不抬,一心一意逃走。
胡伯随手拉住一个,狠狠一巴掌抽过去。
士兵倒地,并没有起身,失魂落魄,估计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
“就算死,我们也要死的像个军人!”胡伯要求高,这一仗估计是容克最后的绝响。
上一次世界大战中,容克贵族就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现在德国仅剩的容克贵族,都在德国国防军服役,看俄罗斯人的架势,估计战争结束后都逃不过清算。
那就像个真正的容克一样,有尊严的死去吧。
胡伯只希望俄罗斯士兵能给他一个相对优雅的死法。
也并不是所有德军都失去信心,依然还有人进行最后的顽抗。
俄罗斯军人的表情,比呼啸的西北风更冷,勃勃沙确实是一款好枪,71发的弹鼓,最大程度保证火力输出,很多俄罗斯士兵在出发的时候,只携带弹药,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带,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被勃勃沙击杀的德军算幸运的,很多德军是被IS-2活活轧死的,坦克手驾驶员也冷血,专挑受伤无法行动的人轧,伴随IS-2进攻的俄罗斯士兵也不补枪,甚至连战场都懒得打扫。
“我是第13‘统帅堂’装甲师师长——”胡伯声音大,向IS-2介绍自己的身份。
炮手大概是不理解胡伯的所谓风度,直接一炮过来,顿时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