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剩余的三人,谁会上位呢?
……
台湾府,彰化县。
自设府以来,台湾府的人口不断增多,多半来自于福建闽南一带,故而台湾府多流行闽话。
如今,台湾六府,府治大员,然后是水师所在的澎湖县,北方两地淡水县、鸡笼县。
嘉南平原,重要的粮食产地,甘蔗果园的嘉义县。
而往内陆而深,吞并大肚王国而设的彰化县。
而且,台湾府独得朝廷照顾,允许西夷、朝鲜、日本等藩国之人自由落户,并且在商业上施行自由模式。
这导致台湾府经济发展极快,一府之地,年纳赋税两百万,不亚于一省。
经济促进了移民,如今台湾六县,有民三十五万户,近两百万人口,平均每县三十来万人,即使是在大陆,也是卓越之县。
油水太高,以至于成为了福建官场上人人渴求之地。
彰化县的一处山林中。
一个敏捷的身影在树木间游荡,仿佛是在家里游玩一般,极其熟悉。
而在他的身后,几个手持弓箭的猎人,牵着狗绳,一刻不停地追逐着。
“大哥,怎么不让大黑去追?”
满脸稚嫩,脸上带着痘痘的少年,满脸不解之色:“大黑可猛了,只能扑倒他。”
“放屁。”一旁的汉子赤裸着上半身,露出黢黑的皮肤和肌肉,他牢牢地牵着狗绳。
“这野人狡猾的紧,大黑追去了,保管被毒箭给杀死,只能追他——”
少年这才恍然。
“嘿嘿,听说一个野奴五块钱,咱抓一个就能凑够彩礼了……”
兄弟二人相伴而行,身上是野猪皮制成的简陋皮罩,领着狗,背着弓,持着枪,
在前方被追逐的少年,脸上涂着油彩,插着羽毛,嘴中叼着毒箭筒,身上背着弓,穿
梭在密林之中,被树枝刮蹭,可谓极为狼狈。
但他却丝毫不敢停歇,耳朵动了动,似乎看到了水流,他直冲而去,跳入溪流着冲刷着,去除味道。
感觉到追捕渐近,他抹上河泥,再次钻入到了密林中。
“混蛋,跟丢脸。”兄弟二人瞧见河滩对岸的脚步,忍不住骂了起来。
没有了猎犬的追踪,在密林之中等同于送死。
少年狼狈地回到密林,来到了一处小山谷,这里住着十几户人家,都是当年大肚王国的后裔。
大肚王国是部落联盟,有的部落归顺大明,成为户籍之民,需要纳税。
而不屈服的则向被和向东迁移,躲避汉人的目光。
还有一部分舍不得家乡,残留在本地,隐居在山林中。
这些人生活物资缺乏,就习惯了偷盗腔杀,成为了不稳定因素,被许多农民憎恨,官府也发布公文,利诱猎人去捉拿。
“豹,你回来了!”
刚至村落,躲在暗处的岗哨就发现了他的行踪,忙打着招呼。
旋即,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少年也不辜负所往,打开腰间的竹筒,灰黑色的食盐出现在他们眼前,约莫一斤左右。
所有人都端来了木碗,一家一个,平均的分给每家,公平公正。
无论男女老少,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在山林中,最稀缺的就是盐了。
而由于临海,台湾府最不缺的就是盐,汉民们家家户户都有盐,这就促进了他们的偷盗。
除此以外,像是药材,铁器,布匹等,也是他们经常所需。
少年豹见到大家都高兴,露出了笑容:“咱们吃烤肉吧!”
“不行!”
这时候,一个披着鹿皮的大汉走了过来:“最近汉鬼越来越多了,咱们得隐蔽下来,晚上再吃也不迟。”
所有人露出了遗憾的面容,但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只有团结,所有人才能活下来。
豹跟着大汉,他脚步轻快,但一堆眉毛却皱成一团。
“怎么了,豹?”
“父亲,这里越来越危险了。”
豹抬起头,认真道:“汉人防备的紧,养了许多狗,越来越不好拿东西了。”
“附近的土地许多被开垦,汉人多了,咱们藏不了多久。”
“你想怎么办?”
大汉到了家中,坐上一块木桩,将盐小心的放置在碗中。
“迁移。”豹仰着头道:“或者归顺汉人。”
“不可能。”
“可是汉人有屋,有牛,有盐,日子过得比咱们好多了……”
豹忙说着,那就被父亲阻止:“迁移吧!”
“东边有许多的同族,沿着他们的路途会很安全。”
“但是,虽然我们都是大肚王国的人,但部落都不一样,图腾也不同,他们也会像汉人一样贪婪,吞并我们。”
豹强调道:“而如果归顺汉人,我们可以一起居住,拥有同一个姓氏,图腾……”
“不行——”父亲再次否决了这个建议。
豹心有不甘。
来到空地上,跟他一样同样年纪的少年们聚拢过来,讨论起了盐,以及汉人。
大家都向往冬天不饿肚子,有盐吃,有舒服的衣服穿,而不是如今这样的东躲西藏,靠偷为生。
豹目睹了这一切。
夜里,他的父亲,部落的族长,大虎得了急病,巫也救不活他。
很快就去世了。
翌日,他就成了部落的族长,
作为族长,豹宣布将要下山,投靠汉人,结束这样的贫穷生活。
年轻人都支持他,只有一些老人不愿意屈服。
但没办法,只能顺从大势。
彰化县衙。
“冬天快到了,下山的野人越来越多了。”
知县看着册上的数字,忍不住翘起嘴唇,得意起来。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就有四百多个野人归顺,直接造就了五个村落。
至于土地,在台湾府是最不缺的,直接按照每户百亩划了荒地,让他们自己开垦,五年免税。
一旁的幕僚则道:“东翁,咱们彰化县南北近两百里,东西一百里,幅员辽阔,户籍近二十万,这都是您的功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