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与锦衣卫,吏部一印证,其倒是真不假。“其亩产,只有不过百斤左右,无论是汉人还是蛮人,都极其艰苦。”
随后,则是松江府。
朱谊汐抬起头,瞥了一眼这位天津知府。
周培公一愣,旋即道:“天津为京城门户,运河枢纽,南北皆会于此,实乃兵家必争之地。”
昔日来了不止一次了,朱谊汐对此驾轻就熟。
“在城内,百姓们喜欢唱戏,听曲,摔跤,斗蛐蛐,而在民间,一些淫祠大行,百姓们有伤风化,偷情弄绿之事不可胜数……”
“如今,托海运的福,天津府日渐赋税,仅仅是府城,就有不下二十万众,如今外城已经再三容扩……”
毕竟这种贪污比其剥削百姓,实在是太轻了。
“圣明无过皇上。
“天津府如今如何?”朱谊汐调转方向,随意问道。
其与张同敞皆为湖北人,周昌与其交往密切。
不过,翻开另一页,锦衣卫的则只有寥寥数笔,点出了其后台:工部尚书张同敞。
毕竟谁不晓得当今皇帝酷爱文治武功,但不想竟然还有如此的脾气。
可以说,超过苏州府已经指日可待了。
三年考评,得优。
“天津参将,王辅臣,叩见皇上……”
对此周培公,竖大拇指的倒是不少。
他走马观花一阵,就没在理会,而是找了几个平头百姓,问起了知府事。
说实在的,知府虽然也是四品官,需要由皇帝批准,但大明多少知府?
人流如织,美食成排,颇有几分后世夜市的热闹。
九年间升为知府,而且还是举人的时候,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朱谊汐微微点头。
对此,朱谊汐倒是不怎么关注。
天津府官场为之大乱。
这是一处别院,被朝廷征用。
后来成为州卒小吏,勉强过活。
其形象瞬间就丰满了。
说话间,御驾自西而来,黄尘影里,斜晕闪耀,锦衣如绣,如一条五色金龙,冉冉而来。
带他抵达院落中,皇帝已经
换上了常服,青白色绸衣,宽松的很。
“是!”
“一个不好,官位难保咯。”
朱谊汐认真地看着,这不就是盛世吗?
“贵州汉蛮杂居,崇山峻岭无数,可谓是山路十八弯,根本就没有一处平原。”
故而富户多有乐捐,将近五十万块,平民从无一户一人以为疲扰。”
没有点真本事,很容易就会翻车。
尤其是各县仓,更是急的不行,忙不迭的填充府库,重新算账,生怕这位查账。
再远一点,特意打磨上漆的十八门火炮,火炮各有三名炮手,脚下打开的炮箱中,黄澄澄的礼炮逐一摆开,在它的身前,是巡防营兵士穿着崭新的戎袍,精神抖擞,列队守候。
从丁字沽到天津城不过数十里,派人重新铺垫、清扫,官道正中,是新近搭起来的彩棚,红绿五彩的绸缎在风中来回摆动,一条红地毡从接驾亭的阶下铺到城外的一处行辕。
尤其是纺织业的兴起,让其成为了北方第一府。
在绍武朝,赋税的征收由地方的商税局征收,但按比例分账后的钱粮,却是地方自主任用。
“陛下,人到了。”
乘舆在红毡前稳稳停好,两个小太监各自上前,用手中持的金钩撩开黄帷帐幕,不怒自威的天子呈现在众人眼前:
皇帝头戴折角向上的翼善冠,盘领窄袖袍(即圆领)的黄色龙袍,金、玉、琥珀、透犀制成的束带格外显眼。
一众文武连忙起身。
待至酒肆,三教九流都在,讨论时也是各种都有。
天津府虽然隶属于河北,但却是作为北京的重要门户,其地位极高,文武任命一向都是谨慎用之。
山羊胡不长不短,显露出皇帝的成熟和威严,一双眼眸波澜不惊,对于跪了一地的官员似乎并未看到。
“天津府如何?朕这一次南幸,于天津上下,又很增了一番疲扰吧?”
此时的周昌,面色黢黑,山羊胡,双目狭长,眉毛稀疏,看上去倒像一个丑角。
天津粮赋各项错综复杂,臣不敢说在任上殚精竭虑,但也丝毫未敢有半点疲塌,只求能够比完钱粮,上不负朝廷养士之恩,下不负百姓殷殷切望。
“善!”
官场上从上至小,同窗,同科,同乡,座师,姻亲,关系网一迭又一迭,然后又互相掺夹,可谓是极其纠结。
都言语是清官能吏。
今日听皇上天语教诲,臣更当剀切一心,认真报效,定将种种钱粮弊政逐一清理!”
他满脸一喜,迫不及待的从怀中掏出了几块金圆,塞入了小宦官的手中。
迁为河北雄县知县。
天津城就在其中。
就在他愣神之际,一个宦官走了过来:“周知府,随我去吧!”
“而河北之地,自古以来就是富庶,又临近京城,教化之道昌盛,故而百姓们乐于嬉戏。”
有的则说其待人以苛,但凡寻摸到什么小事,轻则训斥,重则打板子。
二十五岁那样考中秀才,后来二十七岁考中举人,然后委任在贵州为知县。
说着他扭过头,低声道:“锦衣卫虽然收了爪子,但眼睛和耳朵却还在。”
皇帝明知道他在说好话,但心中仍自满意,笑笑没有多言,毕竟人都是喜欢奉承的。
他躺在从北京一起来的躺椅上,靠着枕头,吹着阴凉,仿佛此时依旧在北京。
刚上任没三个月,他就让各级官吏吐出了两万块银圆。
“而据我所知,你在贵州的时候,却是温善轻政,几乎是无为而治,这又有何不同?”
想着这些,朱谊汐这才笑道:“朕知道,你在河北当值的时候,为人峻厉,却又有革除弊政的勇气,故而在任上官声甚好啊!但民间却不佳。”
旁支末节他就不管了,简而言之这周培公确实算是人才。
心中有了定数,皇帝回到了行辕。
歇了两三日后,船队走入了运河,正式踏上了南下之路。
周培公则目送船队离去:“盛世明君,享国日久,我怎么思量着那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