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为了咱们海军。”秦涛说道：“爸，接下来，咱们回华亭吗？”
“嗯，路过14所的时候，我们进去看看。”
秦涛点头，他当然知道14所是干什么的，看来是国产的相控阵雷达获得很大的进展了啊。
此时，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天然气船的焊接车间，可以看到，车间里的人，明显比以前多了很多。
丛菊看到秦涛过来，立刻就热情地打起来了招呼。
“秦总。”
“嗯，顺道过来看看，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多？”
“秦总，您不会忘记了吧？咱们不是和华亭造船厂有了协议，帮助他们培训殷瓦钢的焊接工人啊。”
秦涛这才恍然大悟：“没错，我当然记得，这批工人看样子，已经能熟练操作了啊。”
“嗯，按照咱们以前的约定，这些工人还得给咱们干几个月的工作，这样才能更熟练的掌握技能。”
秦涛点头，对这些免费的劳动力的到来非常满意。
“咱们第一艘自己专利技术的天然气船，目前就剩下这最后一个箱体了，预计在今年年底，这艘天然气船就能交付给客户了。”
秦涛继续点头：“这是咱们一个新的开始，到时候提前通知我，我一定会来这里参加交付仪式的。”
丛菊笑了笑，没有答话，显然对秦涛的话是不信任的。
秦涛说要来，就一定能来？到时候还不一定在全世界的某个地方呢！
离开了天然气船的生产车间，秦涛又在其他的地方走走看看，最后随着武胜利一起上车。
等到了14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咱们这个时候过来，会不会有些不合适？”秦涛说道：“人家估计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咱们先去看看。”武胜利坚持。
于是，等到几个人穿上白大褂，经过无尘处理之后走进去的时候，秦涛惊讶地发现，虽然已经是饭点，但是，没有一个人在这里吃东西，他们依旧在忙碌地工作着！
更让秦涛惊讶的，就是矗立在他们的实验室里，那个巨大的4米乘4米的平板。
这个平板是用铝合金作为骨架的，此时，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正站在脚手架上，给这个平板安装着什么东西，一个个的小小的蜂窝一样的单元里，小巧的T/R组件被准确地固定到位。
“贲老，这第一面盾，已经开始打造了？”秦涛有些惊讶地问道。
听到他的问话，正在那里指挥着安装工作的贲老回头过来，看向秦涛和武胜利他们，脸上露出了笑容。
“是的，我们正在进行最后的安装工作，等到安装调试完毕，就能在陆地上首先展开实验了。”
这也是国内第一面主动相控阵雷达！
武胜利看着这块平板，眼神之中也是满满的激动。
“老贲，你们的这个项目，是海军最期待的啊！只要测试合格，生产出来四面盾牌，我们海军就可以开工造第一艘四面相控阵雷达的专业防空舰了！”
虽然115号已经服役，但是，它毕竟不是专业的，只有一面被动相控阵雷达，还得旋转才能完成全空域搜索，由于被舰桥挡住一段，导致了前方还有防空死角。
如果四面相控阵雷达能装上军舰，那就再好不过了。
“是啊，贲老，我们明州造船厂已经基于咱们的346雷达和红旗九导弹，开始设计专门的防空战舰了，咱们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武胜利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婿，知道这是话中有话。
专门的防空战舰，他们已经设计好了，就等着竞标了！
这次，还有单位和他们竞争吗？
那些单位，恐怕都会知难而退了啊！
毕竟，051C，054，还有给东方明珠制造的军舰，都是明州造船厂一手设计的，现在，已经没有人敢质疑明州造船厂的实力了，而且，他们似乎已经把海军的军舰设计都给包揽了。
贲老笑了笑：“秦总，看来以后咱们还得亲密合作。”
“那是当然，贲老，根据我们的设计方案，四面相控阵雷达的布置，和美国的提康德罗加级不同，和他们的阿利伯克级类似，你们的天线，也得按照这个方案来优化。”
美国人是全球最先搞这种专业的防空舰的，但是，四面相控阵雷达的布置，有很大的讲究。
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用的是前后左右的简单布置，各自负责九十度的扇形区域，看上去好像很合适，实际上却有问题：当军舰在大海里来回晃动的时候，四面盾牌辐射出去的电磁波，可能会无法全面覆盖整个空域。
简单来说，左右摇摆，左边的盾牌向上转，可能就扫不到海面上的，右边的盾牌向下转，就顾及不到头顶。
所以，到了伯克级驱逐舰的时候，四面相控阵雷达的安装位置，就变成了左前，右前，左后，右后，而且，也不是竖直放置，而是有了一定的倾角，经过实际使用，布置方案是最合适的。
己方的神盾战舰，当然也要这种布置方式。
贲老点头：“我们原本计划在陆地测试的时候，确定各种布置方案的优劣，现在，秦总既然已经根据伯克级的布置方式来设计军舰，说明这种布置应该是更合适的，我们也会根据这种布置来进行优化。”
众人一边交流，一边继续看着安装的进展，秦涛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们在安装这面相控阵雷达的时候，就不能放平了安装吗？”
这样竖着四米高，还得用脚手架，要是放平了安装，那大家伙趴在上面就行了。
面对秦涛提出来的这个白痴问题，贲老很是耐心。
“要是放平了安装，那就意味着我们其中一部分人需要踩上去，铝合金的骨架踩变形了，或者是把已经安装好的组件踩得改变了位置，对调试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还有，我们不仅仅要在正面安装，还需要在背面接线。现在的操作，是正反两面都有人在做。”
秦涛这才反应过来，走到背面，果然，那里也有不少人在忙碌。
“大家真辛苦，还得忍饥挨饿，我已经听到有人的肚子在咕噜咕噜地叫了。”
“没办法，我们这面相控阵雷达的安装，要求很高的洁净度，大家穿脱衣服，经过无尘处理，都需要时间。”贲老说道：“大家再干一段时间，等到七八点，我们就下班。”
“好，那我们等着，然后一起去吃饭。”武胜利说道。
看着技术人员们饿着肚子在工作，武胜利的心中也是满满的感动。
“这一面天线阵列，上面的单元数量是多少？”秦涛问道。
当初在竞标的时候，说的就是四千多，但是具体多少，并不清楚。
“具体来说，是4768个。”贲老说道：“其中，三分之一是砷化镓，三分之二是双极硅，这样在性能和造价上都进行了折中。经过这一面相控阵雷达的生产，我们也在不断摸索和改进砷化镓的生产工艺，以后真正量产的时候，可能使用的比例会更高。”
双极硅容易做出来，但是质量低，性能差，砷化镓的加工很难，但是性能高，当初在秦涛的建议下，进行了折中处理。
“是啊，咱们得赶紧把这种技术搞成熟了，不仅仅是海军的军舰需要，咱们海军舰载机的雷达，也需要向主动相控阵雷达进军。”
不仅仅军舰要用雷达，战机也要用，甚至战机的需求更强烈，尤其是歼三十一A，这款飞机要达到四代机的程度，不带着相控阵雷达上天，怎么能说得过去。
“战机也要用？”贲老皱起来了眉头。
“怎么，不行吗？”
“如果是战斗机要用的话，那现有的T/R组件还是不行，要么用更新一代的砷化镓，要么用氮化镓，这样体积才能满足飞机的使用，尤其是后者，应该最合适。”
“氮化镓这又是什么东西？”武胜利有些好奇。
“氮化镓，就是用氮的化合物，这个氮是气体分子，分子量要比砷小得多，说起氮化镓的原子体积来只有砷化镓的一半，而且，更重要的是，氮化镓是极稳定的化合物，有高硬度和达1700摄氏度的熔点，用氮化镓做成器件后，踩上去肯定不变形，而且可以工作于800摄氏度的高温环境，氮化镓的击穿电压分别是硅双极管和砷化镓的数倍和数十倍，这样可以轻松地提高阵面的功率密度。”
说起这些来，贲老就是兴致高昂。
“就拿我们这个相控阵雷达来说，如果里面的组件换成了氮化镓，就算是数量不变，搜索距离至少能再增加1.7倍，也就是实现八百公里的搜索距离，探索弹道导弹都没问题。甚至在近距离下，还能直接集中能量烧穿反舰导弹的电子设备！”
武胜利睁大了眼睛，这么牛？
“不过，这种技术很难，目前就连美国，在机载相控阵雷达里，用的也是第二代或者第三代砷化镓，氮化镓依旧在研发之中。在咱们这里，由于缺乏资金…”
“资金的问题，咱们来想办法。”秦涛开口了：“等到资金就位，咱们14所有没有足够的技术力量来进行氮化镓的研究？”
想想未来电弹的航母，搭配上歼三十一A，再配合这种相控阵雷达，那多带劲！所以，秦涛已经迫不及待了。干脆走那个国际联合战斗机的路子，拿别人的资金来发展自己的技术！
“我们自己还不行，需要和国内的材料专家合作，不过，只要有资金，那其他的就不是问题！”
“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