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十一年,八月。
暮秋后的清晨,已经略微有了些许凉意。
金陵帝都斑驳的城墙上,并未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反倒散发出鬼魅般的神秘光泽。
古朴厚重的帝都城墙,也因此带上了几分迷人的魅力。
此刻帝都城门口处,密密麻麻的京师百姓聚集于此,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因为,就在前不久,当今天子御驾亲征北伐鞑靼,打得蒙古本部的鞑靼大汗向大明称臣纳贡,皇上敕封鞑靼大汗阿鲁台为和宁王。
随后皇帝又率军一直进军到擒狐山,在巨石上刻字为碑“翰海为镡,天山为锷,一扫风尘,永清沙漠。”
这是自汉唐以来,完全不亚于封狼居胥的一次伟大壮举。
今日是皇帝凯旋回朝,举国同庆的国家之喜。
所以,整个京师都沸腾了,百姓自发地汇聚于此,盛赞大明这位神武雄主。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此刻天街城内却是一片哀鸿遍野,天子车辇被劲弩射得破烂不堪,就连骁勇善战的汉王朱高煦也中箭栽落下马。
那些箭尖泛着诡异寒光,显然事先已经淬过毒药,只要被擦破一点皮,都是命悬一线的下场。
“汉王遇刺,快传御医!”
……
乾清宫。
太子与赵王一边吵着,一边匆匆忙忙地入内,随即跪地请安。
“父皇,孩儿听说天街刺杀一事,过……过来问安。”
太子爷顶着满头汗水,气喘吁吁地开口道。
不料朱棣听了这话,缓缓起身上前,自顾自地笑道:“我这次御驾亲征,血战一年之久,打得阿鲁台抱头鼠窜。”
“想不到大捷还朝,走到自己家门口,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儿!”
大胖胖身子一颤,急忙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自己亲爹。
赵王朱高燧见老头子发怒,也是乖乖垂下了头。
顿了顿,朱棣看着这两个儿子,轻声问道:“老二伤势如何?”
“爹,那些刺客在箭上淬了毒,好在太医救治得及时,老二休息几日就没有大碍了。”
听了这话,朱棣一颗心顿时放回了肚子里。
紧接着,他又满脸铁青地看向太子朱高炽。
“要不是老二侦查得及时,提前侦查到了反贼的动向,你今天来,就不是问安了吧?”
这意味深长的话语,吓得大胖胖手足无措。
“我……爹啊……我这……”
朱棣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外有强敌,内有叛党,你这个国,是怎么监的?!”
铁憨憨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只能跪倒在地上不发一言。
朱棣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赵王,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还有你麾下的锦衣卫,封锁城门,全城搜捕,去查清楚!”
“这些反贼是何时到的京城,何人安排,有何用意,经何人接应,都给朕全查出来!”
赵王一怔,随即欣喜领命:“儿臣遵旨!”
……
汉王府。
一片愁云惨淡。
府内一片莺莺燕燕,此刻都望着那道魁梧身影,满脸忧色。
汉王妃韦氏试探性地走上前,“王爷,您刚苏醒,饮酒伤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