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落水遇险,未免心绪不稳,可也不能就此咬定是明王谋害,惊马一事,已然由陆相查出是那车夫酒后驾车不慎所致,一切皆是意外,明王殿下又岂能未卜先知,太子若真遭人追杀谋害,也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栽赃嫁祸于明王,还请皇上明察!”
双方阵营的大臣很快就对上了。
承景帝也是紧蹙眉头,转而看向裴曜。
“太子,你确定是明王想要害你?这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胡言乱语,你遇险,朕心疼你,可你也不能胡乱埋怨旁人啊。”
这话听到裴曜心里犯恶心。
知道承景帝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此时此刻还想着偏帮亲儿子,所以裴曜也懒得再多话了。
“儿臣有人证,皇叔见过就知。”
语罢朝着胡岱序使了个眼色,胡岱序立即就快步出了金銮殿,不多时,便带着京都卫的人,押进来了十几号人。
还有一个跟在旁边的青衣书生,正是刘勤。
这些人被压上来时,身上穿着的,都是明王府侍卫的衣裳,除了佩剑被夺,其余的具在。
而为首的人一抬头,明王的脸色就白了。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侍卫统领,张静安。
有些与明王熟识的大臣,也是经常与张静安打照面的,此时此刻看见他,也一个个都变了脸色。
而不管他们怎样,刘勤第一个站了出来,对着承景帝行礼。
“草民刘勤,参见皇上,草民愿为太子殿下作证,明王多次派人追杀太子,第一次乃是太子和方良娣初落水之时,侥幸躲过后被草民父亲所救,第二次乃是明王派侍卫假借搜查匪盗之名,实则想谋害太子,幸而草民家中有地窖可藏身,才让太子殿下又躲过一劫,明王谋害太子之心,草民亲眼所见!”
听着刘勤的话,承景帝的脸色青白变化,嘴唇迅速的褪去血色,紧紧抿着。
而此刻胡岱序又推了推身旁的张静安。
后者咬牙,转头看了一眼明王后,也扑通跪了下来,低着头,艰难的大声道。
“罪臣张静安,参见皇上,罪臣可作证,明王意欲谋杀太子,故私自派人混在搜救的侍卫中,意在先一步找到太子,杀之!在场明王府侍卫,皆可为证,明王设下悬赏令,只要能带回太子首级,无论何人,均赏高官厚禄!”
若说刘勤的作证只是掀起了些波澜,那么张静安的这一系指证的话,就是完全打破了场面的平静。
明王没想到张静安真的会背叛他,登时暴怒,一股气血直冲脑门,整张脸都涨红发紫,额角青筋暴起,本就因为没睡好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此刻更应充血而睁大而分外骇人。
猛然冲到张静安面前,一脚就狠狠踹在了他的肩头。
“狗贼,你敢出卖本王,本王杀了你!”
方宏深和刘明和两人,想拦都没拦住,在听到从明王口中吐出出卖两个字时,两人的面色也是僵硬灰白起来,恨不得脱了鞋塞进明王嘴里去。
而陆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当即就站出来,大声朝承景帝道。
“皇上可听见了,明王说此人出卖于他,可见此人句句属实,皇上,太子是半君,明王乃臣子,臣子谋害君主,此乃以下犯上,更可算是谋逆大罪,按律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