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芳香故意肃了肃脸:“一百多条呢,刚读到二十多条,仔细着听!”杨锱城将《杨氏家规》收起来,紧拉住闫芳香的手:“娘子,你心地善良,写的《家规》也肯定出于公心,不偏不倚,只要我够坦诚、够执着、够善良,就一定能做到。反过来,娘子也要对我够坦诚、够执着、够善良,尤其是,对我不离不弃。”
闫芳香轻叱一声:“我自然不会弃你不顾。《杨氏家规》第四十六条不是说了:夫妻一体,生同衾,死同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算夫君是一棵歪脖子树,我也会想办法把你给扳直溜了。况且,夫君大难在即,我怎么可能和你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会与你有难同当的。”
杨锱城心里别提多熨帖了,原来从始至终,娘子都没想过要离开他,只是故意疏远他,小惩大诫,谁让自己骗得她那么惨?
杨锱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娘子,虽然万岁爷降罪于我,但、但也不至于落魄了,让娘子后半生无忧还是有把握的。”
杨锱城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钥匙,钥匙
杨锱城解释道:“娘子,画方块的,是田庄的钥匙,总共有八处五百多亩,全在京郊;画花朵的,是宝库的钥匙,位于夜宅卧房的暗室里;画叉叉的,是药房钥匙,夜宅里有专门的药房;画圈圈的,是地库钥匙,存放粮食和各处食材的,在夜宅伙房旁边……要不,我带你去实地看看吧……”
闫芳香立马制止了杨锱城:“相公,三更半夜的,你当夜猫子进宅偷东西啊?我还有一件事问你,你必须坦诚回答。”
杨锱城如考试的小学生,一脸肃然。
闫芳香轻眯了眼:“碎荷,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吧?”
杨锱城点头:“她父亲曾是军中校尉,自小习武,被特召女暗卫,专门负责你的安全。”
闫芳香接着问道:“老方得了你的准许才将家人接来,他带的那几个猎户,也是你的人吧?”
杨锱城再次尴尬点头:“老方他们是负责我安危的暗卫。”
闫芳香:“老成和阿勇,名义是木匠,却从来不见接其他的活计,有人找他天价买织楼他都不卖,他,也是你们暗卫的人吧?”
杨锱城点头:“老成和阿勇,是暗卫锻造营的人,研制各种精密武器,所以做起织楼,得心应手。”
闫芳香搜刮着自己身边的人:“夜四,应该是二伢子;除了他们,还有谁是你的人?”
杨锱城咬紧了嘴唇,带着几分狼狈:“胜男,曾经是女暗卫,碎荷回来后,才彻底脱离暗卫,不过遇到事情,她仍会以暗卫身份处之;吕方,是我安排在贺兰伊身边的。不过,吕方不是暗卫,是专门帮我打探各种消息的秘桩;”
闫芳香脸色铁青,完全没想到,陈胜男和吕方,也是杨锱城的人。
放眼四望,自己身边,好像没有纯粹的人了,个个都在跟自己演戏,把自己当猴来耍。
闫芳香气愤的把杨锱城往外推:“你给我走!”
杨锱城狠扒着门框不肯走:“我不走,家规第四十六条,夫妻一体,生同衾,死同穴,我晚上要和娘子一个被窝睡觉!”
闫芳香气恼道:“你若不走,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和你一起同穴!”
“咣”,门关上了,夫妻俩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度陷入了冰点。
杨锱城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自己,是不是坦诚得有点儿过分了?
娘子,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