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州境内,现在经济看似是大家一起拴在一个绳子上,但是啊!
西联这里所有的不良债务全部集中在几家大型的it产业公司上。现在带着一千亿欠债破产,和带着一万亿欠债破产都是破产。所有的雷都能攒到爆。但是爆了后赖账怎么办?
实体经济赖账,可以直接没收其厂房,但虚拟经济赖账。必须没收其数据中心。但是:整个西部的数据中心!是能随便没收的吗?
白经奇很想对卫铿问一句:“你不会真的,想要赖账吧?”
卫铿就笑了笑不说话。半响后,突然低声的蹦出来一句:“我凭本事融的资,凭什么急吼吼跑过来让我还?”
如二十一世纪,青年人们因为借钱而翻脸一样。这句话同样让卫铿这位“两肋插刀”的兄弟暴跳。
白经奇瞬间变脸,眼神中闪烁着愠怒:这种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这样玩!这是僭越,这是在分庭抗礼(卫铿觉得,他这怒火的背后是对自己的嫉妒。)
白经奇不得不承认,卫铿的确能这样搞。所有的重工业体系仍然有原材料,仍然能找到西联的内部市场销售。
但是他风后集团却和市场牢牢地绑定住了。
如果盈利突然下降,原材料。还有人员的工资都会出现短缺。纵然上面不可能让风后集团倒掉,但是高层掌柜会被替换,人事,财政全部都会夺取。
至于洛水这边,只要it巨头不交“数据账册”,不妥协,西经联实体产业就不可能有坏账,卫铿现在这嘴脸分明是在说:你奈我何,有本事过来抢啊?
原材料市场,采用数据体系交易,完全“大数据化”(不再是市场化)。而技术人员的医疗,教育,住房,福利,这些年也都准备了。
卫铿这个二傻子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吃力不讨好”的工作,现在就让风后集团这样传统集团在此次危机表现如裸泳!这么多年赚钱赚得爽,但资金链断裂后,凭什么获取上游厂家的人心,下游市场的人心,中间技术人员的人心。资本就是信誉,而平时赢得的信誉在危机中也就是资本。
卫铿悠然说道:“所以,我这边那几家民业很大,请忍着,别手滑了,如果倒塌的话,也会朝着你们那边砸。如果那边不对其抽水,仍然是东部交易证券的资产,每年还会反馈收益。”
白经奇:“现在国势之艰,你们真的是准备一毛不拔吗?”
卫铿:“国势日下的责任关我屁事,关整个西部诸州普民屁事。他们省吃俭用修了几条路,盖了几栋房子,垒起了一座座生态农田。好日子还没有回馈,你就准备将储蓄削掉几成!拿来补东边的窟窿。放你娘的狗屁!”
一谈到钱,尤其是普民储蓄的钱,卫铿就和护崽的母鸡一样。不由得上头!
是的,卫铿好不容易让西部的普民重新有了储蓄的信心!
绝不会让这里的人去抗东边的陷坑。俗话说有恒产者有恒心,谁都经不起三天两头的掠夺,再勤劳的顺民都会被掠成刁民。
卫铿现在是标准的“小民思想”,现在那是一点委屈都不愿意吃。
但是在某些人的眼里,神州的国运就败坏在卫铿这样“不识大局”的人手里。
数分钟后,白经奇似乎和某些人谈妥了,吐了一口气说道:“这一波,你可以快躲开,但是下次决不能这样。”
卫铿厚着脸皮笑着说道:“当然,最近我这里手头很紧,刚刚说话有点重了,老弟你要理解我啊。”
白经奇冷呵一声,他这次给卫铿气伤了,连场面都不愿维持了,直接黑屏了
通话结束后
白经奇抬头望着四方的诸多食禄者,面色凝重的说道:“尾大不掉了”
此时还是下午3点,但是现在白经奇所在的这个会场上却显得有些毫无色彩。
这里坐的都是整个北部,工,农业,商,集团的宗主们。
如今神京庙堂上,东南派系已经丢掉了最后的筹码,想要全身而退,就必须对其他庙堂派系妥协,尤其是对现在的北方重工业集团和农业保守集团。
东林派系已经和北方集团谈好条件了,白经奇这批人觉得可以接受妥协了,但是资本家嘛总要利益最大化,在退让的时候呢,试图拉着西联集团也一起让一点。
白经奇就是带着这样薅羊毛的意图,去找卫铿一起同进同退。
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次的谈判,没有薅到羊毛,而是卫铿直接把脸皮撕破了。发出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敢要一分钱,就直接搏命。而且几乎是展现出了这么做的能力。
西经联在财,军,殿,都已经开始内循环了。这坐好搏命的准备,却直接在神州的庙堂体系上撕下了一个巨大的裂缝。
此时会议首座上,那位身着蟒袍的掌财皇室成员,则是翻开了,卫铿四个月前被刺杀的讯息,缓缓道:“说到底,还是记仇了,他没有做声,我们却错认为他大度了。”
听到这,白经奇顿了顿说道:“的确,当时刺杀败坏了正气,但如今木已成舟,怎么弥补都没用,哪怕就是把徐阁老的脑袋给他,他也不会放弃现在的‘分茅’之心”
然而白经奇下线后。
卫铿这边,一组组工作团队重新忙碌,电子屏幕上,多组数据在重新输入。
相对这里的团队,卫铿的时空管理局系统有多条时间线的数据和更快速的超算,已经先这这条时间线的超算,获得得到了更详细的答案。
现在——如果神州掌金们不能完成对内收割,那就只能对外找一点“小食”暂且填饱肚子。将一切危机推到四年之后。但是将“朝贡国”作为“小食”吞下,会有其他影响,例如让东北海域那个千年儿国,意识到神州的虚弱。
卫铿用花露水在眉心点了点,感受着些许清凉后,在系统上对这条时间线进行了留言:“当经济危机转嫁不了,就牺牲弱者来将战火延后?这算什么?每次发生了波及俊男靓女繁华世界的战火,在追溯撇清自己的“因”,而把“果”推到那些默认可以忽略的人身上,然后当这些人绝望时,摘拍他们‘疯狂’的片段,心安理得的骂他们是刁民!”
这些话,是留给即将从这条历史线中走出来的卫齐贤的。但是写到了一半,卫铿觉得自己的留言,带上了情绪,难以说服人,于是又将其擦去了。
站在大厅中,足足发呆了数十秒后,又不得不联想起了那些自己试图尘封的记忆
卫铿喃喃的道:“人之初,性本恶,我努力地改善周边情况,维系能关押心中恶魔的道德,但是总有贱人想打破我辛苦构建的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