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胡岱源肯定地回答道。
“那么，端木父子在医治火龙缠腰时所用的食肉植物，就是因为它们含有可降解蛋白质的蛋白酶喽？”禹若冰进一步问道。
“这个嘛，目前我不好肯定，要通过试验来确定。”胡岱源实话实说，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禹老师，您怎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来了？”
“哦，我总是觉得，从孟先德他们正在整理所收集的《端木医案》里，凡是在医治火龙缠腰时，必定有食虫草之类的食肉植物，这恐怕不是一种简单的偶合。听到你对蛋白酶的科普，我猜测它们之间应当有一种关联，而这个关联点，大概与食虫草等应该能够产生蛋白酶有关。故而有此一问。”禹若冰解释说。
“你是说，我们前一阶段的试验与研究单一化和简单化，没有重视君臣辅佐和‘臣药’的作用喽？”药剂科主任直截了当地问道，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悦。
禹若冰不语，算是默认了对方的质询。
“有道理！前一段时间，我们只盯住麒麟掌和仙人掌，这是因为它们在《端木医案》里出现的次数最多，而且是逢此病则必有。而配伍的食虫草等食肉类植物，因为在端木父子医方中不重名的居多，把它们忽视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中医科老主任打着哈哈说道。
胡岱源也赶紧补漏说：“是呀，咱们以前也一直没有注意到食肉类植物的主要特点，就是它和别的植物之间最大的差异，就是它有蛋白酶呐。”
他说出此话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脑瓜补充说：“哎呀，有点儿不对头。我好像记得，咱们在分析麒麟掌和仙人掌的化学成份时，已经晓得它们的全草不仅含有矶松素、茅膏醌、羟萘醌、氢化萘醌等多种醌类成分，而且在腺毛分泌物中，也含有类似胰酶的蛋白酶。”
为了证明所言有据，他当场吩咐原科技科管资料保管的小范：“你去把麒麟掌和仙人掌的测定报告拿过来，给大家看看。”
不多一会儿，测定报告在众人之间传阅，证实胡岱源所言非假。药剂科主任轻声嘟囔说道：“这蛋白酶的含量也忒少了一点儿，难怪会被忽略不计了。”
龚国安双手按着桌面，半俯身安排说：“所谓‘旁观者清’，这话有一定的道理。感谢禹老师及时通报自己的研究发现，这场讨论对我们也很有启迪。下一步，科研中心要做的，一是查看《端木医案》，把里面涉及到食肉植物的状况摸清楚……”
禹若冰打岔说：“孟先德正在做这件事，交给他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