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甄中伟劈里啪啦双手鼓掌夸奖说：“殷处不愧是官场人精。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我猜忖上面听了也必定是欢欣鼓舞，要我们予以大力支持。说起来，还是我本家的那丫头片子鬼心眼子多，居然瞒天过海托人把这事儿直捅天廷，弄得我们反而是被动了哦。”
和大伙坐在另一间办公室的甄星晓猛不丁地打了几个喷嚏，“这是谁在背后说我呢？”
刚才，她也是被迫无奈地吐露了实情。在大家一筹莫展为临床试验担忧受怕的时候，她这个相信舆情与内参威力的人想到了这个杀手锏招术。
尽管看起来，这招还真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毕竟是自己违反了保密纪律，这会儿正在接受童国荃和龚国安的当面“训斥”呢：“小甄呐，你……你让我们该说你什么才好呢？保密，保密，再保密，这要求、这纪律，强调了不晓得有几遍了，可是你怎么就当成耳旁风了呢？还好你这是向中央如实反映情况，倘若传到外面，尤其是让那些挖空心思想获得情报的外国间谍们晓得了，说你犯了‘叛国罪’也不为过！”
甄星晓耸肩摊手说道：“当时我不是也特着急嘛。俗话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我头脑一热就走了自己的熟路……请求医院给我处分，我一定汲取教训，以后再也不做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情了。”
禹若冰从退出会议室前那些领导的态度转变，看出了事情正在向好的方向转化，他笑吟吟地圆场说：“好了，事情点到为止，反正脖子伸出来了，究竟是挨上一刀，还是拿个乌纱给扣上，等一会儿就会晓得了。兴许甄书记这是为新冠肺炎药物研发立了一功呢。换成是我，还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啊。”
他哪里会看不出来，这俩医院领导是在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嘴皮子上说的上纲上线，骨子里一句话里有话的“你这是向中央如实反映情况”，就把泄密的事定性为“正常向组织反映情况”。再说，尽管自己也在媒体干过多年，但是却沾不上国家媒体专写内参的记者的边，人家走了后门又咋的？那是有本事有能耐！
秦苏怡插科打诨地好奇问道：“甄书记，这调查组的头儿和你是一个姓，也姓甄哇，他是不是你叔叔或大爷？”
“同一个姓氏，保不定八百年前是一家。不过，我和那甄司长从不认识，也高攀不上这京官老爷们哟！”甄星晓一脸认真地回应道：“倘若我国家卫健委里有这亲戚，还用得着拐弯抹角找熟人托关系走门路向上反映求助么？”
胡岱源也凑趣儿说：“甄书记要是真攀上这亲戚，哪怕是远房的也好哇，咱们往后有啥事求着卫健委，就用不着那么费劲了嘛。唉呀，秦总您姓秦，说不定两千多年前和秦始皇是一家子，算是皇亲呢。”
“别胡搅蛮缠，秦始皇不姓秦，叫嬴政。我们老秦家沾不上这个光。”秦苏怡好气又好笑，这一“顾名思义”，倒把刚才那严肃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