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周遭气机变化,忽有几十道剑光破空而起,直指陈渊!
“是防卫用的剑阵!”
“是瞿致用长老布下的剑阵!”
“这等对决,岂能偷袭?”
有许多人惊呼,看着十几道无柄剑刃,笼罩了陈渊!
但他不理不睬,一道刺眼的光辉,自指尖迸射出来!
古苍穹首当其冲,感受到那股令天地都为之暗淡的剑光,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
练了一辈子的剑,最终恐惧于剑!
便在他恐惧的瞬间,剑意动摇,道心震颤,浑身的精气神骤然一变,原本锋利至极、锋芒毕露的气势骤然内敛,竟在这一刻让他收拢了精气,随即凝练出了一缕孱弱的真气!
他突破了!
一步大宗师!
“我……”
噗!噗!噗!噗!噗!
无论是残留的血色剑气,还是剑阵中的剑刃,在这一刻都彻底破碎,无数碎片如同风中雪花、血花,盘旋着汇聚于陈渊指尖,最后凝成一线,爆射而出!
这道剑光仿佛夺走了天地间的光辉,令万物黯然失色,无声无息的刺入古苍穹的眉心,去势不绝,浩浩荡荡的冲击出去,刺入永山孤峰!
轰隆!
裂痕蔓延,转眼遍布大半个峰顶!
“这……这真是武道?”
见者骇然,闻者心惊!
剑意破碎,古苍穹眼中的光辉暗淡下来。
一股执着的念头萦绕不去,让他吊住了最后一口气。
“你是大宗师?”
陈渊摇摇头:“只是这一招有大宗师层次的威力罢了。”
这道剑诀,本质远超大宗师之境,用神力勉强施展,威力也超乎想象。
古苍穹并不明白其中玄妙,只道:“一招既入,自是早晚都是要入的!原来如此,我成了你的磨刀石、垫脚石,能促成一位大宗师降临,也算不枉此生了,可惜,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飞剑……”
话音落下,气息断绝,证道宗师的古苍穹身子一晃,便要倒地。
“苍穹!”瞿致用满心悲戚的冲过来,扶住了古苍穹的尸体,泣不成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可是……你可是我们黄粱道的希望啊!本该是大宗……大宗师啊!我们黄粱道二十年没有的大宗师,怎么,怎么就……”
“古兄!!!”
曾连成惨叫一声,疾奔而至!
“居然是这样的结果……”谢君裳一副索然无味的模样,“寄予厚望的古哥哥,就这么死了。”
玉灵烟目光怔怔的看着陈渊,回想着对方拒绝剑宗客卿的一幕。
“可惜了。”陈渊摇摇头,“若是安稳修行,本该有一番成就,可惜了……”
“他都死了,你还……嗯?你!你!”
曾连成怒而要起,忽然看清了陈渊的面目,不由一愣!继而脸色狂变。
“是你!怎么会是你!”
方才因为距离与交战关系,他不曾看清面貌,这时一见,和记忆中的一道身影重合,心念一乱,浑身颤抖。
“怎么是你?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以你才这般厉害?神鬼索命,哈哈哈!”
一阵胡言乱语后,曾连成居然又哭又笑,赫然疯癫!
“被摧山君给吓疯了?”
谢君裳、玉灵烟等大宗弟子一见此景,更是惊绝!
瞿致用抱着古苍穹的尸体,连连后退,心里又是恐惧,又是痛恨,他压住刻骨仇恨,沉声道:“愿赌服输,这次是我等输了,这就回返太华山!这就走!这就走!”
他这会只想离开此处,待回去后再谋复仇。
“走?你从开始就暗中作恶,中途更出手偷袭,还想回去?”陈渊从曾连成身上收回目光,根本就不啰嗦,伸出手指,就朝瞿致用点去!
“不要!”瞿致用见得他一指剑诀的威力,吓得亡魂皆冒,慌乱中眼中余光闪过一人,心底顿恶念,先是抽剑一掷,随即抓住曾连成往前一扔,自己则快速后退,同时鼓足了劲,高呼:“摧山君!你简直丧心病狂,居然要赶尽杀绝!你让我离开!我……”
一道华光自陈渊袖中飞出,凌空一转,贯穿了瞿致用,又飞回袖中。
“你……当真下手……”瞿致用捂着心口的血窟窿,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你……为了培养苍穹,我黄粱道不知付出了多少,你杀了他,便与我宗便是不死不休!今日,只是个开始……”
陈渊眼底有寒芒闪过。
“不死不休?笑话!最开始偷袭被我反杀,现在上门挑战,死了还要怨我?我捅你家窝了?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没完没了?我这人生性谨慎,不喜被人惦记,更不习惯留后患。你先安心走,待我炼好了丹,就去太华山了结因果,不愿与我和解的,都让他们去找你。”
“你——”
瞿致用满眼错愕与不解,心底涌起无尽恐惧与不安,弥留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幕恐怖景象,倏的瞪大了眼睛,表情因恐惧而扭曲,最终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