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入火,木行乃成。”此时,已是月上中天,但因着种种异象,周围院中之人,却是个个无眠,无数消息朝着外界传递。
陈渊也不去理会,反而看了眼残留的少阴灵光。
“这天生灵光只剩下一点,便是施法加持,亦用不了几次,不如归入飞剑,与炎阳之精相合,毕竟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就是神道手段了,而且等会炼丹,还要此剑护法,不如趁着炉火正盛,又杂糅了五行精华,一并炼了……”
一念至此,他索性将这灵光与祸虬剑一并送入炉内,不过几乎呼吸的功夫,便有“噼啪噼啪”的炸裂之声,而后光影一闪,有烈焰寒冰之景,最后又归于赤靛之气!
陈渊手里剑诀一捏,寒光一闪,飞剑自炉中出,当空盘旋,有红光、白光缠绕!
“阴阳相合,水火相济,果然交缠为一缕阴阳一气,总量虽是不大,但妙用万千。”
后院,女城隍见得这一幕,感受到其中锋利气息,隐隐心惊。
“这人又炼了什么危险之物?”
隔壁,红衣少女本趴在墙头,这时被剑芒所慑,便无声无息、小心翼翼的顺着墙面滑落下去。
陈渊对外界变化不理不问,手上剑诀连变,那阴阳飞剑在空中变化不休,于四方闪烁,隐隐构成某种阵势。
待得几息过后,他又将毒钵、梦笔拿出,放于身侧。
待做好这些,陈渊长袖一挥,五行之精皆浮于面前,化作白、绿、靛、赤、黄五种光辉,绕炉而动,随后便随着陈渊一指,尽数落入炉中!
呼呼呼——
一瞬间,五行气息扩张,疾风骤起!
炉火瞬间窜的老高,自炉盖镂空之处泄出,照的庭院火光通明!
陈渊一手捏诀,一手握住炉柄,关注神力与死气,心中无悲无喜,等待着内外之劫的降临。
“内劫起于丹,外劫源于外,不知我这外劫,会应在何处……”
正想着,门外忽有急促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院门打开,赵家兄弟冲了进来,那赵丰吉手中还握着一封信。
“前辈,方才院外侍卫,在街角发现了一封血书,乃是黄粱道弟子所书!”
黄粱道的血书?
莫非外劫乃是人劫,还要应在黄粱道门人身上?
“孙宗师,您是要直往摧山君的府上?”
陇城北门,一身黑袍的孙正钥,正与谢君裳、玉灵烟二女说着话。
“我毕竟受托于薛掌门,要看护古苍穹,如今食言,还是要走一遭的,但那人毕竟也证道了大宗师,是武道种子、人道根基,我也不会去与他拼个生死。”
“这局面有些复杂了,也不知摧山君是在炼什么,总是让人心神不安。”
街头一角,化身书生的智叟眉头紧锁,看着远处院子中的忽明忽暗的火光,眉头紧锁,心中权衡。
“是否要直接下场?这可真是难以抉择,早知就将灵将军带过来了。嗯?”
祂正思量着,忽然神色微变,看向一处阴暗角落。
一队劲装男子,正在僻静小巷中疾行!
为首之人却是一身漆黑道袍,里握着一枚血色令牌,其上隐隐有红雾聚散。
“最近西北风云骤起,没想到替那位出手诛了个人,还能意外找到那死剩种的踪迹!有这辅运推诚令,寻得了确切地址,将她斩杀,定妃一脉血脉断绝,主人才能安心!”
说着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小葫芦,见着飘出了两缕红云,不由一愣。
“怎么是两撮红雾?另外一撮是谁的?”
行进间,一行人到了偏僻巷口,忽有热浪袭来,见得前方院中火光自一座院子里冲出,个个色变!
呼!
炉火已炽!
顿时,热浪滚滚,吹得赵家兄弟全身火热,不住后退。
陈渊手诀一转!
轰隆!
炼炉一震,连带着整个地脉都跳动了一下!
天上,蛟龙虚影显现,发出一声长吟!
地下,盘踞在定宇观中的龙脉雏形骤然颤动,隐隐与炉中的龙脉地火共鸣!
继而,整个城市的地脉都受到影响,猛然一震!
陇城内外,无论凡俗、修士在这一刻都是心念一紧,察觉到了什么!
后院中,女城隍心口一闷,竟有窒息之感,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正在前院之中酝酿,不禁骇然。
“他到底要炼什么?”
隔壁院中,正盘膝调息的红衣女子脸色一白,体内气息全乱,张嘴喷出一口血来,而后心中惶惶,满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