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照心头觉得杀死已经投降的俘虏过于残忍了,但他并没有阻止步度根的暴行,因为来之前赵骥就告诉他要设法把步度根跟其他鲜卑部落的矛盾搞得越大越好,最好是那种回不了头的血海深仇。
打扫完战场,步度根毕恭毕敬地来到糜照面前请示下一步的行动方略:“糜将军,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柯比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要不了多久就会聚集起整个河套鲜卑的力量来报复我们的”。
“修工事,壕沟、拒马、栅墙要一应具备”。
“修工事?”步度根脑筋有点打结,工事这个词对鲜卑人来说太陌生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才是他们最让人头疼的地方,修好工事待在里面不就成了等着被柯比能的大军包围吗。
“怎么,你有意见?”糜照见步度根面露迟疑,倨傲地补了一句,“我是在按照镇东将军的命令行事,你如果有意见可以直接跟他提,但你现在必须先服从命令”。
“不敢,不敢有意见”,亲眼见识过甲骑的威力后,步度根现在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心思,据糜照所说,镇东将军麾下的甲骑可不止糜照带来的这三百人。
要修工事就修吧,反正刚抓了那么多的泄泥归部族人,正好把他们的力气给折腾光了,省得这些俘虏还有劲逃跑或者反抗。
得到糜照获胜的消息后,赵骥立即领兵一万出发进入河套,向着参谋部预定的作战位置直插而去。
五原郡九原县的原县衙内,愤怒的柯比能把步度根送来的信件撕得粉碎:“步度根这是在找死,他是忘记他兄长魁头跟我作对的下场了吗?”
一个小部落首领担忧道:“我听逃回来的泄泥归部民说,步度根那小子好像投靠了关中的汉人,据说那位汉人的镇东将军能打得很,就连魏国的大将军都被他阵斩了”。
柯比能能一步步成为河套鲜卑的盟主,自然不会是什么头脑简单的善茬,曹真有多厉害他还只是听说过,但夏侯渊、曹彰有多猛他可是亲自领教过的,能被派来主持西北防务的曹家子弟都是狠角色,能阵斩曹真的赵骥当然就更厉害了。
柯比能不愿意和赵骥交战,但现在步度根都骑到自己头上拉屎拉尿了,要是自己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这河套鲜卑的盟主还怎么当,要知道草原上的子民是只会臣服于最强者的,如果自己不能制服步度根的话,那现在这些看起来伏低做小的部落首领们很快就会跟步度根勾搭在一起。
好在这次是在草原上作战,客场作战的汉人军队通常来说待不了太久,而且一直留心汉人内战的柯比能也知道关中的汉军兵力有限,还需要同时留兵防备并州和司州的魏军,不可能出动太多兵力支援步度根,逃回来的泄泥归部民也说了嘛,汉人只出动了三百甲骑而已。
甲骑的确可怕,但三百骑还不足以叫步度根望而却步,特别是在他已经掌握了对手手头有这么一支力量的情况下。
无论如何,都必须教训一下步度根,至于汉人嘛,留心防备一下的话应该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