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突然感觉胸口有些痛,过了一会儿又好了。”苏冬萱晃晃头,没太在意,又继续提笔写起来,红叶打量着她的神色,发现她脸色有些白,想说些什么,见她不打算理睬自己,只好默默的退到一旁。
刚想阖上窗户,又听得身后闷哼声,这下子她哪还能不当回事,扶着苏冬萱便急急的问道:“主子,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不如咱们不看了,过几日也不迟。”
苏冬萱摇摇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停了停笔,感觉背后已经出了一层虚汗,红叶看着她眼帘下的青黑愈加的重,而唇有些微微发白,莫不是真的病了,想着便要伸手去探探温度,苏冬萱躲了过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眯着泪道:“可能是这几日累了,现在身子好了,红叶,你去端些吃食来让我用一用。”
“主子,您这样下去奴婢得担心了,不如咱们唤太医过来看一看,最近您看起来格外的疲倦,莫不是……”红叶忍不住看了看苏冬萱的肚子,被她这么一盯,苏冬萱哪还打什么瞌睡,不满的瞪着她道:“怎么会?皇上已经有段时日没进后宫了,上次的月事也没断,你可真是糊涂。”
“奴婢想多了,可您看起来精神极差,明明前段时日脸上红润有光泽,不过短短几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红叶关了门窗,苏冬萱感觉身子有些冷,总感觉有风从身子边吹过,挪了挪地方,冲着红叶吩咐道:“你去看看,是不是还有地方没关紧,我怎么总感觉背后有风。”
“奴婢立马便去。”红叶细心的看了各处,回来时无奈的冲着她摇摇头道:“主子,奴婢都关上了,您是冷吗?我让绿竹给您生个暖炉,您握着驱驱寒。”
“不用,不用,就是累了,今日不看了,伺候我梳洗睡吧。”苏冬萱放下手中的账本,伸了个懒腰,被红叶与绿竹看到,她也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到宫里这么久一直谨慎的活着,难得做出小女儿家的事情,以后怕是也不多了,想到这,心情便有些低落。
苏冬萱被伺候着睡下,屋子里光线昏暗,红叶与绿竹留了一人在外间守夜,里面安静极了,她渐渐也睡沉了。
街上只听到风呼呼的吹着响,城外一个阴暗的角落,立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茅屋,屋里有个嘶哑的声音正在喃喃自语,走近便能发现,这是披着长发的女子,头低垂着,看不清面容。
她手上拿着一个布娃娃,头上、身上已经被扎了几根银针,娃娃的身上贴着一张写着苏冬萱名字的纸条,她手里拿着一根银针用力的刺着娃娃的身子,眼里闪着阴狠的光。
“苏冬萱,你这个贱人,毒妇,你这样害我,定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神神叨叨的诅咒着,茅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地上,身上穿着破烂的粗布衫,露出的手臂上有几道红痕,她手上的动作不停歇,嘴里恶毒的话语一个个无声的吐出来。
若是苏冬萱看到今日这场景,便会立马认出眼前女人的身份,苏白芷呵呵的笑着,看着娃娃的脸已经面目全非,嘴角弯起一抹冷冷的笑,一抹狠厉从她眼中一闪而过,她将娃娃随意的丢在地上,脚上穿着一双草鞋,一脚便踏上了娃娃的身子,被她这么一踩,布娃娃整个散了架。
发觉自己脚下有些不对劲,侧头看了一眼,她温柔的将地上的娃娃捡起来,朝着她呸了一口唾沫,这才高兴的大笑着。
外面的风吹得破败的屋门砰砰作响,苏白芷像是没有听到这声音,一个人静静的缩在一个角落,角落里铺满了干草,上面随意的铺了一层黑乎乎的棉絮,依稀能看到里面的棉花,她无所谓的躺在上面,静静的低着头。
突然,屋外出现轰隆隆的响声,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的落下水珠,屋子里也响起了嘀嗒嘀嗒的小声,大块空地已经被雨水滴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