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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舍不得跟他咆哮，舍不得凶他。
就连质问他，贺行之都是用痛苦到近乎失声的语气。
时郁久久看着他，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湿了鬓角。
“对不起，对不起，行之，对不起。”他只能说对不起。
贺行之无力地倒在他身上，趴在他肩窝，让眼泪流下来。
“为什么？你不能把原因告诉我吗？”
“对不起。”时郁一直反反复复地说对不起。
贺行之哭得很惨，连声音都透着浓浓的无助感，他鼻子被堵住，可怜兮兮地说：“我知道你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怎么办？我那么爱你，我不想你走，我想看你白发苍苍的样子，我想到了一百岁，还可以牵着你的手，走到公园里，坐在长椅上，晒晒太阳。我想和你在一起啊，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能不能一直在一起？让我变成宠物也行，只要主人是你。”
贺行之的话低低的，一声一声地敲打着时郁支离破碎的心脏。
怎么办？
时郁也很痛苦。
他也能感受到贺行之的痛苦。
“行之，你能不能亲亲我？”
他想跟他融化在一起，这样的话，就不用去想那些令人痛苦的事情。
贺行之摸着他的脸，擦掉他的眼泪，结果自己的眼泪砸下来，落在时郁的脸上，和时郁的眼泪融在了一起。
时郁腰发力，上半身直起一点，主动吻上贺行之的唇。
他只是贴上去。
见贺行之没有回应，干脆抱着贺行之的脸，一点点地想办法撬开他。
单方面主动的吻，由浅变深。
贺行之忍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抵挡住对他渴望的本能，开始激烈回应他。
外面的大雨还在下。
哗啦啦，像天漏了。
……
两小时后。
窗外的天还是漆黑的。
明明现在还是中午。
时郁和贺行之躺在床上。
寂静中，只剩呼吸声。
两人身上都出了很多汗。
胸口随着呼吸在不断起伏。
时郁的趴在贺行之胸口上，侧脸贴着他壮实的胸肌，脸蛋的肉肉，被挤压变形。
贺行之的手，搭在时郁瘦削的腰上。
两人偎依着，静静地享受这一刻。
沙发的角落，零散扔着不少东西。
开封的盒子悬了一半在沙发外面，要掉不掉的样子。
就这样过了十来分钟。
时郁先动了。
他看向贺行之，下巴还垫在贺行之胸肌上，道：“行之，我饿了。”
贺行之：“外面雨还没停，叫客房服务送餐吧。”
时郁点点头，点头的时候，下巴蹭着贺行之的胸口。
贺行之闷哼一声，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道：“还想不想好好吃饭了？”
时郁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压到了……
他笑了起来，那双眼睛还能看出一些红肿，但笑得依然很好看，“想吃，饿。”
贺行之把地上的浴袍捡起来，穿在身上，还有把搭在沙发椅背上的浴袍丢给时郁。
时郁拿过来，闻了闻，“这个不是你之前穿的吗？”
贺行之刚要按下客房服务，回头看他一眼，先回答他的问题，“是，但你穿过的在地上，这件在沙发，还是你要换回来？”
时郁用力摇头，“不，我穿放在沙发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