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仔细地想了想道,“这么说隆平候张信写奏章弹劾于你,是为了私情了。”
“殿下,圣明。”刘岩道。
“刘爱卿,你说的话可属实?”朱高炽虽然深知刘岩救过自己和自己儿子的命,可他一直以来处理朝政都是公事公办,对于自己亲近的人如果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也是会处罚的。面对刘岩的说辞,他还是要把事情搞清楚。
刘岩也不迟疑,他道,“殿下,臣说得句句属实,那隆平候张信的子侄黄金克身为御林军校尉,值守东华门期间肆意纵酒,鞭打属下,藐视军规无法无天,我杖则黄金克五十军棍,实则是在秉公执行军规。
哪里有那隆平候张信所说的虐待属下,大发淫威之说,请殿下明察。”
其实在明代,皇权至上的年代,官大一级会压死人的,更何况刘岩身为御林军指挥使,朝廷正三品的大员,黄金克只是个校尉,八品的官,论品级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天壤之别。
刘岩想弄死黄金克这样芝麻绿豆的小官,还不是跟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可问题是黄金克不是别人,他是隆平候张信的子侄,自然就有人给他撑腰。
朱高炽听了刘岩说的整个事情过程,虽然已经有些相信刘岩了,可是他依然不能以刘岩的说辞就断定是黄金克违犯军规才被刘岩杖则的,他要寻到有力的证据来证明。
这是一直以来身为皇太子,替父皇监国所养成的习惯,凡事以事实为依据。
“刘爱卿,你之所言可有证据证明?”
“殿下,你可以到我的府邸去一看,那里有几个兵士可以证明,你也可以去看看黄金克的伤势,看是不是他肆意纵酒,违犯军规所为。”
刘岩义正言辞地说道。
皇太子听罢此言,他皱着眉头沉思了一阵,朗声道,“那好,我陪你走一趟。”
“有劳殿下了。”
刘岩双手抱拳道。
皇太子朱高炽站起身来,他移动着自己那肥胖的身体缓缓地从案前走了起来,立于一旁的小太监赶紧将朱高炽带着腿疾的身子扶住。
“刘爱卿,你前边带路。”
“是,殿下。”刘岩见朱高炽走了过来,赶紧起身揖道。
他前边带路,先一步跨出了宫门,身后朱高炽被那小太监扶着缓缓跟了过来。
刘岩走得并不是很急,主要还是考虑到身后行走不便的皇太子朱高炽。
谨身殿距离刘岩御林军的府邸还有一大段路程,沿着皇宫里汉白玉石的大道一直往前走,转过几道宫门就到了御林军指挥使的府邸。
朱高炽后边缓慢地行着,刘岩前边相迎,将朱高炽迎进了府邸。
此时也并未多做停留,刘岩就引着朱高炽到了拘押黄金克的屋子。
门前站着身带配刀的兵士,这些御林军的兵士经常在皇宫各处宫门当值,他们对于皇太子朱高炽并不是很陌生,尤其是这几个看守御林军府邸牢房的兵士也不例外。
他们虽然在这里看守牢房,可他们并不是一直守在这里的,也是会随时在禁军中轮换的,所以对皇太子也并不是很陌生。
四个兵士跪在地上山呼千岁,千岁,千千岁,好一阵叩拜。
皇太子朱高炽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便命他们将挂着一把铁锁的木门打开。
兵士们不敢怠慢随即便起身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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