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苏沫儿点了点头,吕大夫虽然不敢保证自己真的怀上了,但推荐了一个大夫给她,也算是帮她了。
肯定是要去看一下的,但这事儿,她自己一个人去肯定不行,回到办公室,考虑再三,还是给程默拨了一个电话。
程默今天上班也不怎么在状态,虽然现在看起来一片风平浪静,但这就好比悬在头顶上一把锋利的宝剑,随时都可能落下来。
直到苏沫儿的电话过来,程默才有一种悬着的心落下的感觉。
看大夫?
沫儿自己不就是大夫,还有他们医院的大夫也不少,医术在上海滩也是数一数二的……
难道是看中医?
程默也没问清楚,撂下电话就冲出了巡捕房。
程默开着车接上苏沫儿,前往南市,这位老中医的医馆在上海老县城的小西门附近。
他们得穿过法租界才能过去。
南市是日本人控制的地界,从租界进入南市,得有通行证才行,这对程默来说,很简单的一件事。
这里是老城区,街道都比较窄,人流量又大,汽车通行比较慢,加上他们没来过这个医馆,所以,就算有地址,也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了。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
医馆里面还坐满了前来求医问诊的病人,程默上前替苏沫儿取了“诊筹”,一种类似于排队挂号的东西。
这边看病的都是身着普通衣服的中国人,诊堂隔壁就是药铺,一进来,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一开始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但时间长了,也就不那么能接受了。
程默就陪着苏沫儿坐在长椅上等待,看着前面的病人一个个从诊室出来,身后还有病人络绎不绝的进来。
看来这问诊的大夫医术很高明,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病人过来找他看病。
终于轮到程默和苏沫儿了。
程默一挑门帘儿,与苏沫儿一道走进了诊室。
只见一张四方桌,一边摆满了医书,还有文房四宝,藤椅上坐着一个花甲老者,精神很不错,看到程默和苏沫儿进来,老者露出温和的笑容:“先生,太太那位问诊?”
“我太太。”程默扶着苏沫儿坐了过去。
一般丈夫陪着一起进来的,自然是不用避讳,但是有些问题,大夫会问的稍微委婉一些。
毕竟这世道什么人都有。
老大夫先一一问了症状,又询问了一些问题,最后才给苏沫儿把脉。
老大夫毕竟经验丰富,没过一会儿,就睁开双眸,嘴角泛起一丝笑容:“这位先生,您太太是喜脉,恭喜了。”
喜脉?
程默一下子愣住了,倒是苏沫儿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脸上也还是抑制不住喜悦之色。
程默也是稍微愣了一下,旋即狂喜无比,他跟苏沫儿努力造人一年多了,总算是有结果了。
“不过,你太太说自己天葵才走没多久,幸好不多,但还是需要注意,从今往后,切记不可同房,我再给你们开一副安胎的方子,吃半个月再过来,如果没问题,就不用再吃了,注意饮食和卫生即可。”老大夫拿起桌上的老花镜戴上,开始用毛笔写方子。
大夫从来都是看人下方子的,贵人吃贵方,穷人吃便宜的,程默跟苏沫儿开汽车过来的,穿的又不差,自然用的最好的方子了,反正也不差那点儿钱。
富人娇惯,穷人抗造,体质本来也不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