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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问题, 他们以前也准备回天一山,折清想家了,一切事情处理完之后, 他想回去看看。
然而没找到地方, 气运太差是一回事, 他记不得了又是一回事, 所以全靠摸索。
他和余玉一起,余玉也在那个地方住了一段时间, 在梦境里的时候, 虽然醒来忘记了很多细节,但是两个人记忆互换,一对比,便又有了新进展。
比方说余玉看到的是完整的,折清是后面被打断的。
他太温柔了,当年回去的时候发现山断了, 第一反应是扶正,但是那山过了几百年,上面住了许许多多的小生命, 如果扶正,成全了他, 但是千千万万个小生命就没有家了。
所以他没有动,又看不得只剩下一片废墟的天一宗,在原地站了几天后离开。
几天对于一个修仙者的记忆来说, 宛如九牛一毛,加上这个世界修仙者太多太多,随便来两个人在上空打架,丢几座山, 运几番海,地势便会完全更改。
但是那断山形状还蛮特殊的,只要没人扶正,应该还是挺好认的,这次有了折清的记忆,余玉决定一寸一寸的翻。
折清想回娘家,必须成全他。
不知道在哪看到的,人虚弱的时候就会想家,想能给自己安全感的人,一般都会是爸爸妈妈和兄弟姐妹,折清都没有,只有少年老头。
现下见不着少年老头,所以会想回天一宗,他生活过的地方看看。
他现在马上要生产了,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最虚弱的时候,余玉是他的道侣,要给他撑腰,成为他的后盾,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不就是想回家吗?
安排!
折清昏昏沉沉,睡睡醒醒,担不得事,大多数都是她在找,花精力,花时间,还花灵石,兜兜转转,不晓得走了多少歪路,终究还是叫她找到了。
在天上路过的时候感觉有点像,而且气息古怪,于是下来一看,在深渊处扫到废墟。
当时还不敢确定,怀着忐忑的心走近细瞧,居然还真是,看到天一宗的门扁了,碎成一块块的,将它们拼接在一起,凑出了‘天一宗’三个大字。
当初定是被人来来回回翻过很多次,捞里头的宝贝,现场很乱,天一宗几个字这边缺一块,那边少一笔的,上面镶的宝石和值钱的玩意儿都被人挖走了。
余玉怕折清看了伤心,稍稍收拾了一下,在不影响其它原住民的前提下,将破败的门户立起来。
刚要将废墟也尽量恢复,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神念本来想包裹住诸多破碎的东西,其它地方都成功了,只有一处陷入泥浆里一般,神念整个都不见了,却又没有被切割。
如果被切割她会疼,只能说神念去了别的地方。
余玉将其它的神念收回来,东西搁下,闭上眼,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那处消失的‘泥潭’里。
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蓝天白云,和几间草屋,一个女人正弯腰擦着桌子。
???
洞天福地?
那个女人是天一宗的幸存者?
花昼擦完了桌子,想把木制的地板也擦擦来着,可惜她有了身孕,九个多月,已经快生了,人根本蹲不下去。
顾着孩子,她也不会做这么危险的动作,毕竟这个孩子得之不易,是她好不容易才求得兮狳要的。
她和兮狳住在一个屋檐下,又是孤男寡女,理所应当的,他俩在一起了。
但是兮狳似乎不想让她怀孕,每次事后都会给她喝药,她想要,偷偷的将药倒了,怀了孕,兮狳雷霆大怒,想将孩子打掉,她苦苦哀求了好久。
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要孩子,明明孩子很可爱啊。
孩子是两个人的结晶,爱情的果子。
她想要个长得像两个人的孩子,想给兮狳传宗接代,留个后。
兮狳总是给她一种不安分的感觉,他说他还有仇未报,如果不杀了对方,就没办法好好生活,迟早那个人会过来杀了他,所以必须解决。
他为了杀那个人,一直在筹谋,有时候一走几个月,花昼心里很没有安全感,有个小孩就好了,他不在,小孩可以陪着她。
如果他出了意外,这个小孩也会代替他,成为她的支柱和念想。
她有时候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不能放下仇恨,和她好好的过日子,她愿意隐居在一个没人认识,没人知道的山林里,只要有他在就成。
其实这里也很好啊,不会有人找来,为什么就是不肯?
是借口吗?
不爱她的借口?
花昼瞳子黯了黯,刚准备丢下抹布,去歇一歇,脖间一凉,被一把剑抵上。
“你身上有衾薄的气息,说,他在哪?”余玉一进来便感觉到了,很浓的气息,说明衾薄经常过来。
还有可能干脆附身在这个女人身上。
但是这个女人修为太低了,才筑基后期,连金丹都没有,衾薄看不上这样的身子吧。
他居然没死,余玉也是很吃惊了,完全没想到,折清自然跟她一样,也没有料到,又好像猜到了,面上没有半点吃惊。
应该多多少少能感觉到,类似于衾薄那种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会那么轻易没的。
“清波?”花昼摇头,“我不认识叫清波的。”
她是真的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余玉蹙眉,和折清对视一眼,面上露出抱歉的神色,“对不住,认错人了。”
说着收了剑,深鞠了一躬表示歉意,之后拉着折清,刚要转身离开,被那女子叫住。
她目光看向折清的肚子,很快又礼貌性的挪开,面上平静道:“你朋友是不是怀孕了?脸色不好。”
似乎没有发现折清是个男儿身,他怀孕后懒了很多,没有立冠,直接在后头绑了个松松垮垮的发带,加上人长得隽秀,又大着肚子,这人估计没有多想。
余玉迟疑片刻点头。
要不然解释不了这厮这么大的肚子是怎么回事?也没心情,衾薄还活着光是想一想都难受,哪有功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
“你等一下。”花昼说着进了屋子,很快抱着一坛子灵气浓烈的酒过来,要递给俩人,“这是我丈夫酿的药酒,每天喝一杯,对身体好。”
余玉一愣,折清也怔住了,俩人望着那姑娘手里捧着的酒,久久不能回神。
才第一次见面,就给俩人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