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并没有打算在花满楼做什么,无非就是找王家的公子聊上几句。
景牧有些许不太适应那么多的姑娘围着,姑娘越多,胭脂水粉味儿越浓,景牧有些受不住的将围在他身边的姑娘全部推开。
被推开的姑娘面上十分不高兴,娇俏的尖酸刻薄道:“公子世无双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吗?怎么还把我们姐妹们推开呐!莫不是家里夫人管的严?”
景牧不理会她们,抬腿往里面有。
“公子怎么跑了啊,莫不是被我们姐妹们说中了心事?”刺耳的话语,娇俏的笑声,成功的将老鸨吸引了过来。
老鸨以前也是做过花魁的人,只是年纪大了,渐渐便退了下来,用了半生积蓄买了这间花楼,也算是为自己谋了个养老的营生。
虽然年老色衰,但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自有勾人的意味在里面,这种成熟的韵味,如同陈年老酒,是那些青葱美佳人儿所不及的。
景牧听见她笑道:“这位爷,可是这里的姑娘不够可人儿,以至于爷都不喜欢?那奴家再为爷介绍更可人的美人儿,可好?”
景牧扭头看了老鸨一眼,忍不住蹙了蹙眉,掏了一叠银票,放在老鸨怀里:“给我一个清净可好?”
老鸨愣了愣道:“爷不是来找姑娘的?”
“不是。”
大约付了钱,景牧抬腿往里走的时候,没有人拦他。待到他快到楼上雅间,隐隐约约传出一些不和谐的声响后,老鸨方才拦住他:“公子,这上面都是办事的人。”
“还有雅间吗?”景牧淡淡的问道。
“有。”
“给我一间雅间,不要姑娘,来一壶解火静心的茶。”
大约是景牧的要求在花楼里显得太过清奇,老鸨僵硬的笑了笑:“公子莫非只是来喝喝茶的?若是喝茶,何不去茶楼?”
“有钱不赚?”景牧静静的看着她,不带任何感情的反问道。
老鸨在愣神之后,笑得万种风情:“公子稍等片刻,奴家这就为公子安排。”
景牧被婢女待到了雅间,然后再客客气气道谢之后,又花了些银子让其帮忙跑一趟腿。
之后便坐在雅间里静静的喝茶,不得不说花满楼作为南疆第一大寻欢作乐的场所,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
这茶一看便不是花楼里的茶,菊花茶,清新解火,花楼一般都不会有这样的东西。
便是有,应该也很少用到。
而这花茶是用新鲜的雏菊泡的,想来并不是花楼的东西。
茶是好茶,只是隔音不太行,景牧觉得今天耳朵被茶毒的厉害。
景牧清心寡欲的在雅间里做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听见有人推门进来,抬头一看,赫然是王家公子王质。
自从王家家主痛失爱子之后,这位王质公子便蹦哒得十分厉害,一副对家主之位势在必得的样子。
只是白日里赌博、斗鸡不在话下,夜里在花满楼夜夜笙歌,圣贤书一字不读,家里事务从不过问。家主嫡子一死,便立刻蹦哒起来,叫嚣着家主之位势在必得,实则不学无术,草莽一个。
若不是仗着有个好爹,旁人岂能容他到如今?
便是王家家主也不能容他。
“听说你找我。”王质懒洋洋的道,许是刚刚解放了天性的缘故,浑身有些提不起力气,往软塌上那么一躺。
景牧倒了杯雏菊茶递给他:“在下听闻公子对王家家主之位势在必得?”
“你想如何?”王质毫无防备的接过茶喝了一口,懒洋洋的道。
“我想为公子出谋划策,助公子一臂之力。”景牧淡淡道。
“我不需要你出谋划策,我也一定是王家的家主。”王质一副十分自信的道。
“现实真的如公子所想吗?”景牧低低的道。
“你什么意思?”王质生气道。
“我听闻公子与令尊、令慈长得都不大像。”景牧顿了顿:“公子觉得什么人才会与自己的生身父母不像?”
景牧看着王质立刻变得惨白的脸色,声音宛如从地狱里传出来:“除非,他压根儿就不是他们的亲生子。”
“您说是不是?”景牧刻意加重了语气,甚至在末尾拉长了语调,让声音更深入人心。
“你到底是什么人?”王质突然恐惧起来,色厉内茬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景牧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低低的笑了笑:“公子听不懂没关系,令尊听得懂就好了。”
“你不许告诉他们!你不许!”王质突然提高了声音道。
“看来公子还是听懂在下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