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在玉文溪的对面坐下来道:“姑娘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鬼从心生。”玉文溪笑了笑:“公子聪慧,怕是要将广益堂其他人的饭碗都抢了。”
景牧不接话,只倒了一杯茶给自己,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再等两天,梁家也就溃不成军了。”
梁氏古宅。
“怎么那么吵?”梁氏家主道。
“是大夫人娘家来人了。”
梁氏家主一愣,快步走向灵堂:“岳父岳母怎么来了?”
“我女儿平白无故死在你们梁氏,我能不来吗?”张氏家主冷声道。
“自然来得。”梁氏家主陪笑道。
“我女儿无辜枉死,你就这么算了?灵堂也不见你的人影。”
张氏家主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到底有多忙,连自己发妻的最后一程都不送?”
“我……”梁氏哑口无言,张氏这个毒妇死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为她的死而悲伤?
“我女儿死的不明不白,我要求开棺公查!”
“岳父,她都已经去了,就不必再扰的她不安生了吧?”梁氏家主劝说道。
“这是官府批下来的公文,若开棺之后,我女儿之死有异。这是搜查令,我身后的官差有权搜查梁宅每一寸土地!”
张氏家主将搜查令收了起来,对身后的张家人道:“开棺!”
“岳父!”
“我女儿绝不能枉死,比起她地下安宁,我更在意她生前平安。”
“你若再拦,便是心中有鬼。”
张家人开了棺之后,张家家主从官府请来的仵作上前检查了一番道:“这位夫人确然是惊厥过度而亡。”
“但这位夫人亦有中毒的迹象。”
梁氏家主刚刚松了一口气,又瞬间不得不紧绷,厉声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夫人怎么可能会中毒?”
“那这就要查了。”张氏家主冷冷的看着梁氏家主,复而有对仵作道:“你继续说。”
“夫人所中之毒乃是一种可以致幻的毒,这种毒需要长期积累,才能产生致命的效果。”
张氏家主抬头就是一拳,将梁氏家主打倒在地。
张氏从前也是将门,虽然已经没落,但南疆张氏男儿也是人人都习过武的。
张氏家主虽已然年迈,但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还是不在话下你。
张氏家主眼里满是痛心:“你娶她时我是怎么说的?我说,世家家主三妻四妾也是常事,我也不要求你从一而终。只是你厌倦她时,不要告诉她,不要对她不好,你来告诉我,我带她回家。”
“我没理解你吗?”张氏家主猛的又踢了他一脚:“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对你不好吗?啊?是我张氏辜负你了吗?”
“你能有今天,我张氏出了多少力?过河拆桥!还敢害我女儿,我打死你。”
张氏家主愤怒的眼睛都红了,在场面一度失控的时候,被其夫人紧紧抱住:“老爷!”
“琪儿已经死了,老爷,查琪儿的死因重要,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女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张氏家主夫人又忍不住落了泪。
“至于他,我们家既然能将他捧上来,自然也能将他打入地狱。这笔账,以后有的是机会算!”张氏家主夫人恶狠狠的看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梁氏家主。
“好。”张氏家主冷静了下来:“进去搜,搜到证据,直接扭送官府。”
“听说一直跟在我女儿身边的婢女也疯了,还请仵作也给她看看,看看与小女是否是一种毒。”
“是。”
“多谢。”
“夫人客气了。”
广益堂,景牧将鸽子腿上的信件解开,打开信看了一眼大致过程,对着正在为他调毒的玉文溪道:“两家闹起来了。”
“你这用花杀人加挑拨离间的伎俩还真是好用,玉家都不用出面,就可坐享渔翁之利。”
“公子这般聪慧,文溪自叹不如。”
“说来这事也是巧合,可能是天意要成全玉家吧。”景牧收了信纸,淡淡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玉家想要对梁氏动手,便要对梁氏进行极为详细的调查。
这一查,还真查出来一些有用的东西。
他们查梁氏的时候,梁氏家主那个最宠爱的小妾刚刚去世,是失足落水。
彼时那小妾腹中还有一个尚未成型的婴孩儿。
梁氏家主宠妻灭妾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因为这事,梁氏家主夫人梁张氏在南疆世家夫人的圈子里,都成了一个笑话,自然心中有怨。
梁氏家主的小妾是怎么死的,景牧不知道。
是不是梁张氏容不下她,继而害死她,景牧也不知道。
亦无需纠结这些。
但景牧知道玉家的机会来了。
梁家家主夫人喜爱花,但花有相克,加上梁氏家主确实是在怀疑是梁家家主夫人动的手。
玉家干脆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