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你脸色不太好,过来问问罢了。”虽然是关心的话,宋庭渝依然说的淡淡的。
“没事,昨天没睡好罢了。”
“睢娅又与你吵架了?”
除了这个理由,宋庭渝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能让闵彦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她若是肯主动与我吵架,我倒也心满意足了。”
可连与她吵架都是奢望。
闵彦勉强的笑了笑:“北疆的事,该通知阿柰了。”
“早做打算也是好事。”
“筠墨的笄礼是前几日刚刚过吧?”闵彦与宋庭渝慢慢的走着道。
“或许吧,不太清楚。”宋庭渝淡淡的道。
“阿渝,你喜欢小孩子吗?我觉得每次提到阿柰的孩子时,你的兴趣总是不高。”
“不喜欢。”
“阿渝,你真的不成婚吗?”
“嗯。”
宋庭渝看着欲言又止的闵彦:“我一直陪着你,不好吗?”
“是因为她吗?因为那个姑娘?”
这还是他年少在外游历时,宋庭渝有一次在他当时住的院子喝酒说漏嘴了,他才知道的。
只是只知道宋庭渝有个放在心上的姑娘,且与那姑娘分开了,并未有缘见过那位姑娘。
“不是。”宋庭渝淡淡的笑了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阿彦,我不成婚,是因为没有中意的,这和旁人无关。”
宋庭渝看着走几步路便气喘吁吁的闵彦,身体似乎弱的不太正常,不由得皱了皱眉:“宣个太医过来看看吧。”
闵彦知道宋庭渝起了疑心:“好。”
秦太医为闵彦把了把脉,良久之后对闵彦与宋庭渝道:“皇上只是偶感风寒,加上近日没有休息好,所以看起来比较严重。”
“但并无大碍,臣为皇上开个调理的方子,调理几日也好了。”
对于在宫里时常看见丞相,宫里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有劳了。”
秦太医看了一眼闵彦,然后退了下去。
“我就说了,我没有事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知道的。”
“嗯。”
在宋庭渝走后,闵彦又召见了秦太医。许是秦太医清楚他一定会被闵彦再召见的,所以并没有离开。
秦太医看着在宋庭渝走后就一副病恹恹样子的闵彦,行礼道:“臣见过皇上。”
“他开始怀疑了。”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秦太医却听懂了闵彦的意思,知道闵彦说这话还有后文,只是静静的低头站着,并没有答话。
“你觉得朕还能活多久?”
“皇上。”秦太医立刻跪在地上道。
“恕你无罪,直说吧。”
“若是皇上不把香炉里的香换了,臣便是拼尽生平所学,最多能保皇上三月之寿。”
秦太医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组织着措辞:“倘若皇上换了香,臣虽不能保皇上长寿,但必会竭尽全力为皇上延长寿命。”
闵彦的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才道:“阿渝既然已经生疑,必然会派人探查,倘若有人问你朕的情况,知道怎么回答吗?”
“皇上只是偶感风寒,其他一切安好。”
“倘若被朕知道阿渝是从你那里得到朕的情况,后果不是你能担起的,知道吗?”
虽然世人皆叹闵彦和善,但毕竟做了许多年的皇上,威压还是有的。
“臣明白。”秦太医直冒冷汗道。
“退下吧。”
“臣告退。”
宋庭渝回到丞相府便直接吩咐暗域的人道:“去查查皇上的身体状况。”
“是。”
“重点查一下皇上有没有被人下毒。”毕竟宫里只有毒药是最好藏的。
“把那个秦太医也一并查了,悄悄地查,不必打草惊蛇。”
“是。”
不能怪他多心,实在是闵彦的状态真的不像太医说的那样,只是简单的风寒而已。
虽然闵彦的症状确实很像风寒,但宋庭渝就是觉得不太对。
而这种感觉是少有的强烈。
上一次有这种强烈中带有些许不安的感觉,还是在……楚琤出事的时候。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宋庭渝叹了一口气,但愿不是有人要害闵彦。
即便是他能把那个要害闵彦的人千刀万剐,但闵彦的身体终究还是会受到不可挽回的损伤。
暗域在各地都有暗桩,若是真的算起来,即便是宋庭渝也不知道暗域有多少暗桩。
所以宋庭渝想要查一件事,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因是替域主办事,暗域的人办事效率格外高,不过短短半天的时间,闵彦最近发生的事情便被人整理成卷宗,送到了宋庭渝的桌子上。
宋庭渝本来只要一个结果,但当看到卷宗上所写的内容时,却越看越惊心……
越看越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