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笔迹不同,只是从笔锋之中隐隐能够看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究竟是谁呢?
谁有闲心写这样的信千里迢迢的从北疆寄过来,还费尽心思的隐瞒身份。
图什么?
无端的示好,最令人恐惧!
程筠墨将信收起来,问木韵道:“还是没有看到送信的人吗?”
“没有。”木韵有些无奈道:“这送信的日子与时间极为随心所欲,像是一时兴起,毫无规律啊。”
这样处心积虑,又是不留痕迹,又是刻意改变笔迹绝不是一时兴起。
程筠墨写了一封回信,用蜡封好:“把这信放到那两封信常常出现的地方,在这封信旁设个暗机关。”
她还就不信了,她找不出写信之人。
她派人守不住,她用机关总行了吧?
“等等,将信给我吧。”信纸向来极为脆弱,轻易沾水不得。
闽南多雨,放在外面,怕是她要逮的人还没来,这封信就已经不成样子了。
况且这封信放不放在外面,并不重要。
只要她把送信的人抓住了,信自然也能到写信人的手里。
“把程家门口都布上机关,别再让他跑了。”程筠墨吩咐道。
写封信的人很狡猾,很会算计人心。
他派来的人,应该也不会蠢到哪里去吧?
这都两次相同的位置了,第三次总不可能再相同了吧?
“万一有其他的人来,不小心误触了机关怎么办?”木韵担忧道。
程筠墨思虑了一番之后,觉得误伤人也不大可行,挥了挥道:“我再想想办法,你先去忙其他的事去吧。”
怎么能让机关不误伤人,又可以准确的抓住她想要的人呢?
程亦卿发现她阿姐最近既不出门游玩,也不在程家内带着小伙伴一起射猎、烤肉了。
笄礼过去之后,仿佛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变了。
程筠墨一门心思的在机关房里关了好几天,饭都是在机关房的走廊里解决的。
机关房里有许多典型的机关模型与机关类孤本,是旁处没有的,十分珍贵。
乃是程家的立家之本。
是用钱买都买不来的。
程家虽然也组织人将孤本卷抄了几份,但原作仍然十分珍贵。
程筠墨翻看了几天的机关典籍,仍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
机关是死物,想要令它有辨识的能力,实在是太难了。
“听说你最近一直将自己关在机关房里,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楚琤突然出现道。
“娘亲。”程筠墨十分惊喜的笑道,随即跳下了方便找书的梯子。
“小心一点,那么高的梯子直接跳下来,小心摔到。”楚琤下意识的做出伸手去扶的姿势。
“娘亲,我会小心的,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这几日一直将自己关在机关房里不出来,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是遇到了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
“说来听听?”
“娘亲,我怎么样才能在使用机关的同时,令机关不误伤他人呢?”
楚琤想了想随着程筠墨一起坐下来道:“程家大型的机关向来用在特殊的场合,例如:皇族护城河底,程家先祖设置的机关。”
“机关一事,只要不触碰便不会启动,这也是考虑到了误伤,但想要杜绝误伤,却不可能。”
程筠墨有些失望道:“机关就不能像木鸽一样学会辨识吗?”
“那你可以将木鸽里的机关融进你要做的机关里试一试。”
她已经在模型里试过了,木鸽是以发条固定寄信人,使其主动寻找收信人。
但机关不行,即便做出相似的装置出来,发条也无法启动那么庞大的机关。
“每个机关都是要有引子的,倘若这个引子只有你的目标能够启动呢?”
程筠墨犹如被醍醐灌顶一般:“我懂了。”
其实懂了并不代表她能做出来,首先只有对方能够启动的引子,她就找不出。
比方说程家护族阵法,也是只有特殊的方式才能启动。
当然方式是什么她不得而知。
这种关于程家生死机关的启动方式,向来只有家主可以知道,且除了说给下一任家主听外。
并不能说与让人听。
程筠墨折腾了这么多天机关,虽然最终也没有折腾出个结果。
但机关之术却研究得更透彻了。
这也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大小姐,送信的人抓到了!”木韵前来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