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牛进达到达了洋县,来到了李旦等人现在所待的驿馆。
“淹,见过牛叔。牛叔近来可好?”李旦叉手而礼道。
“哈哈,不用如此行礼。让我看看你,已经有几个月未曾见你了,好,成熟了些。”牛进达拉着李旦的手臂,上下打量着李旦。
“好教牛叔知道,这几个月来,我又长高了五公分。”李旦一直以为自己的身高就处于一米七五这个数值了,没想到,这次来之前量了一下身高,已经长到一米八了,重点是自己现在才十六岁。前世只有一米七的李旦,总算告别了三等残废的范围,这让李旦很是满意,现在见到亲密的牛进达牛叔,不免显摆道。
“行,不错,真不错。看来,长孙家麒麟儿也将长大成人了。”牛进达也很是高兴的说道。
“牛叔,你将摇平县之事,给我讲下。”
牛进达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对李旦说道:“摇平这里有一家卢氏的分支,原本只是一个小商人,这次疫情之后,范阳来人,自此,这家商人就开始大量的或购买或强抢了很多的土地。不仅如此,还集了数百人的打手,四处出击,至今日,已有近二千亩土地被其收归囊中。失去土地者,近万计,导致流民涌入摇平县城。前朝余党则趁机混入其中,致城中已生动乱,原说已患病去世的县令沮援,我怀疑是为这些人所害,主薄胡南恐已落入余党之手。”
“哦?看来,摇平比我想象地更为严重了。只是,牛叔,你可清楚这些人的来历?”
“并不清楚。我也有派百骑司所属去了摇平县城,但打探都未发现端倪。这可能需要你自己去排查,我想,胡南可能是最容易的线索。”
“好吧,我自己去查就是了。”李旦点了点头,无所谓道。
其实,处理摇平县之事,很简单。找出余党,歼之。再将卢氏所侵吞田土,让其吐出来就是。顺便也许可以坑一把范阳卢氏,要怪,只能怪其手伸得太长,甚至,李旦怀疑,卢氏可能有人与余党有联系,不然,也太巧了。
“淹儿,牛痘之法,是否真的可行?”
“已经通过了实验,验证了其对于天花的防治,有着其独特的效用。”
牛进达看着李旦,高兴的连连点头。只要有方法能够对付得了天花,那么摇平县这次商疫情,将会不再会有大的波澜。
“牛叔,将军中大夫,你抽离出来,以轮番进行的方式,来我这里,我将对他们进行一些训练。摇平,我会让孙道长先行去往摇平县城,我会再在此地驻留十天左右。”
牛进达听李旦这样说,高兴地哈哈大笑了出来。“正合我意,我来安排。”
说完,也不与李旦说了,转身就去找人去通知去了。对于这位牛叔的急性子,李旦也是无法。
回到房间的李旦,倒了杯茶,刚才说了那么多,有些口渴了。直到将水壶中水喝光,李旦才感觉自己才解了渴意。
“小淹,你这次来摇平,除了天花之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孙思邈见到李旦已回房间,跟了进来,对着李旦担心的问道。
“道长,为何这样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你说实话。”孙思邈只是看着李旦,这让李旦感觉压力山大。孙思邈平日里将李旦当子侄看待,李旦又何尝不是把孙思邈当做了长辈呢。
李旦迟疑了会,主要是不知道孙思邈从哪一点看出李旦有事情瞒着他。想了想,还是说吧,如果因这个引起孙思邈的不满,将是得不偿失的事。
“我来之前,曾被家里人告知,这次摇平之行,其实有着范阳卢家的趁天花之事,借疫敛财。还有前朝余孽借机生事,所以陛下才派我来收拾一下他们,让他们安份下来,且给他们一些教训。”
“那你为何还答应,牵涉到前朝余孽,那可是非常危险之事。”孙思邈吃惊地大声质问道。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李旦苦笑着望着孙思邈。
这句话把孙思邈问住了。能选择吗?答案肯定是不能,抗旨不遵,可是死罪。但满朝文武不来,却派了李旦这样一个半大小子来,是何道理。
“你确定已经将所有都告诉我了?”事情应该不会如此简单才对。如果李旦打定主意不想来的话,以李旦的聪明才智,不难想出推托不来的理由,但李旦却没有。
家族,这就是李旦告诉孙思邈的答案。强大得让人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