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康看着紫微,心中惊讶。他虽然不那么喜欢紫微,但紫微美丽温柔娇弱,他并不反感她,所以当他知道自己必须和紫微有进一步的发展后,他就对紫微展开了最热烈的追求!甚至还冷落了金锁。可紫微对他却和以前一样平淡,福尔康一直觉得可能是紫微没有经历过感情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所以才会如此矜持。
可现在,看到她看着善保的模样,福尔康即使有心说服自己,也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她看着善保的眼睛那么专注,那么认真,红通通的脸颊,水汪汪的眼睛,让熟悉这种表情的福尔康一眼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哼!不守妇道的女人!竟然与别的男人暗通款曲!而且,竟然看上那种徒有外表的弄臣,而且还是已经大婚的男人!如果你不是真格格,我是绝对看不上你这种贱女人的!哼!
虽然这样想着,但福尔康还是走到了门口,高傲却自以为风流得体地张着鼻孔对善保说:“钮祜禄大人,老爷让臣……”突然感觉身上一冷,转头看到永琪眯着眼睛冷笑的模样,心口一紧,立刻改口:“老爷让……奴才带两位姑娘回去,就不打扰大人了。”
善保笑着看了永琪一眼,点头:“那就麻烦福侍卫了。”说着,就和永琪并肩离开了。
紫微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心痛得眼泪都要流下来!
小燕子看着两人走远了,看了看紫微,转身对福尔康叫道:“你做什么!为什么要打断我们说话啊?我们很难碰到他的啊!”
福尔康心中冷笑,对着小燕子笑着说道:“小燕子,老爷和八阿哥还在房间里等着你们回去呢,你们放着他们不管,和两个没关系的人在这里说这么长时间的话,却是不行的。快回去吧,不然老爷要生气了。”
小燕子缩了缩脖子,看向仍然呆呆地看着两人离去方向的紫微,拉着她的袖子轻声说:“紫微,我们进去吧?”
福尔康展开手臂扶住紫微的肩,低着头温柔地说:“紫微,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去吧。”
紫微失神地任于福尔康扶着,走进了茶楼,再走回楼上回了房间。
永琪看着在小摊子上挑选小玩具的阿德,突然转头问站在身边的善保:“刚刚……你说那话是故意的吧?”
善保笑着,弯下腰去拿了一只很可爱的木摇铃,晃了两下,听到那清脆好听的声音满意地笑了笑,这才转头对永琪说:“如果刚刚不是小燕子在她身边,她差点就忍不住要脱口说出她们的一切了。”
永琪点头:“对,她非常希望有足够的身份来嫁给你。不过她竟然想嫁给你,真是让我没想到呢。”永琪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想了想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善保笑了笑,付了钱买了手中的摇铃和儿子手中的迷宫盒,牵住儿子的小手,却突然转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什么都没做。”然后,转身向前走。
永琪只觉得耳朵上一热,一阵热气喷到敏感的耳朵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眨巴了两下眼睛,看到善保已经跑远了。气呼呼地跟上去揪着他的手臂追问:“不可能!她那一副情根深重的模样,肯定是你做了什么让她看上你吧?你这个桃花男!快说,不然我告诉你福晋去!”
善保转头看着他,摇了摇手中的摇铃,笑着问:“这个摇铃,好看吗?”
永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低头看着他手中的摇铃。那摇铃是木制的,红色的上面画了一些吉祥花卉,配上铜色的圆圆铃铛,一看就是小孩子的玩意,但确实也挺好看的。就老老实实地点头了:“好看啊。”
善保呵呵一笑,将这摇铃塞到他怀里:“送给你,算是我贿赂你的,不要告诉我福晋啦,嗯?”
被那带笑的上调尾音嗯得心里莫名其妙有些慌的永琪傻兮兮地接下了摇铃,然后还傻兮兮地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可刚刚哦完,永琪就清醒过来了,红着脸揪着他大吼:“别想搪塞我!快说!”
“哎呀,我真没做什么。”
“我才不相信!”
“你不相信我也没做什么啊。”
“你再不老实说出来,我调暗卫去查哦!”
“你去啊。”
“你!”
乾隆一行人回到宫里,小燕子立刻拉着紫微进了漱芳斋的的内室,着急地说:“紫微,你不要难过嘛,那个钮什么辘轳的男人,竟然说你是奴才!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啦!”
紫微低着头,没有哭,却也面无表情,只是低着头不动。
小燕子看了看她,继续说:“我看尔康很喜欢你啊!你看,尔康很帅,又很温柔,而且文武双全,还是皇阿玛的侍卫!对你又那么好,你可以喜欢他嘛!”
紫微还是不动。
小燕子抓抓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正好金锁端着茶盘进来了:“格格,小姐,用茶吧。”
“啊!金锁,快帮我安慰安慰紫微啦,她好象很难过!”
金锁吓了一跳,来到床边弯下腰去看着紫微的脸,见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更是吓了一跳,轻声问:“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紫微终于有了一些动静,轻声地说:“小燕子,你先出去吧。”
小燕子愣了一下,只好嘟着嘴离开了房间。金锁见门关上,立刻坐到紫微的身边,轻声地问道:“小姐?”
紫微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将一直深深弯下的腰直了起来,看着金锁担忧的脸,终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伤心的泪水,扑到她的怀里大哭了起来。金锁吓了一跳,只能抱着她不断地安慰着,因为不知道她哭的原因,却连安慰都显得空洞。
过了很久,紫微终于能稍稍冷静了一些,金锁立刻拿出手帕擦去她的眼泪:“小姐,您别哭了,跟金锁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吧?”
紫微抽噎着,擦掉眼泪后,握紧她的手轻声地说道:“我,我真是愚笨!我真是愚笨啊!金锁!金锁,我好痛苦啊!”
金锁也被吓出了眼泪,扶着紫微的肩着急地说:“小姐,您怎么了?告诉奴婢啊!”
“我今天,见到他了。”
“你说的是……钮祜禄·善保大人?”
“对!”紫微的眼泪再次滑下来哭道:“我忍不住告诉他我对他的仰慕之情,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只是想告诉他让他知道。可他……他竟然……竟然说……”
“小姐,他说了什么呢?”
“他说……他是满州八旗子弟,又身居高位,根本不会接受一个汉人包衣的女子。而且,我是个宫女,最快也要十年满才能出宫还回自由身!我……我……金锁!我怎么会成了汉人包衣?我怎么会成了一个奴才?我后悔啊!后悔啊!金锁!”
“小姐……小姐……不会的!不会的!您是皇女啊,您是皇上的女儿,是高贵的皇家格格啊!不是奴才的!”金锁吓了一跳,也哭着抱住她叫了起来。
两个女孩子抱着对方哭成一团,足足将对方的肩哭湿了,才渐渐停了起来。
紫微对金锁擦去眼泪,认真冷酷地说:“金锁,我发誓,我一定会还回我格格的身份,而且!我绝对不会让八阿哥和福尔康他们好过的!”
“是!小姐!奴婢一定会帮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