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瑜叹息一声,站起来飞身上了比武台。
令妃大喜,立刻转头去看乾隆,却发现乾隆面无表情地冷冷坐着不动。心里一惊,有些担心地看着台上。
永瑜虽然赤手,但毕竟功夫比起塞雅要好太多,所以打了十多个回合后抓住鞭梢,手上一用劲,就将这鞭子给夺了过来。
塞雅失了得利的武器,气圆了眼睛,瞪着眼前这个俊美高贵的少年。永瑜温和地说:“塞雅公主,在下赢了。”
“谁说的!”塞雅立刻怒吼,并直接扑过来挥舞起了拳头。
永瑜暗自叹息,想着福尔泰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孩子?但眼下还是不容他想东想西,虽然塞雅的功夫称不上多有章法,但如果不小心,也很容易马失前蹄呢。
希望在不伤到塞雅的情况下结束这场打斗,所以永瑜并不怎么还手,大多都是格挡防御,然后,在塞雅不注意的时候,伸手很轻易的取了她的耳环。
塞雅捂着耳朵面红耳赤地退了几步,永瑜递上鞭子和耳环,友好地看着她。塞雅哼了一声夺过这些东西后飞身回到看台,躲到了父亲的身后。
乾隆皱了下眉,但仍笑着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宣布比武至此结束,晚上将设宴款待巴勒奔一行后,站起身离开了。
福康安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个满面桃花的塞雅公主,坏笑着,扔出一堆银票打发围在他身边讨酒钱的人,立刻冲去找永琪了。
永琪正忙得焦头烂额,本来不想理他,但福康安自顾自地说完,永琪也就这么听完了。知道最后竟然是永瑜上台,永琪显得非常意外,啧,自己这只蝴蝶功力不小。
“那皇阿玛说了什么吗?”
“没有,只是称赞了几句永瑜的功夫精进了。”
“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怎么说?”
“你都能看出来的事,皇阿玛肯定是看出来了。但他没表示,表示他对这个叫塞雅的没有兴趣,也不打算收做儿媳妇,所以……咦?小燕子看出来没有?”
“我想以那位姑娘不发达的脑袋,估计是想不到这么远吧。”
“哦,对。那先不管吧,看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再说。”
“行,听你的。”
塞雅托着下巴坐在桌边,看着桌上放着的那个耳环,只觉得被轻轻触碰过的耳朵隐隐发热。捏着耳朵,只觉得那里热到发烫了!
那个少年看起来很年轻,与自己也相差不大,他到底是谁呢?是什么身份呢?他长得那么俊俏,又穿得那么好看,一定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吧?到底是谁呢?那么温柔又俊俏的少年她真的是头一回碰到呢!
说不清道不明,塞雅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生了病一样有着非常复杂的感觉,让她的心涨得满满的,涨得有点痛了。但是,感觉好好,很舒服,很向往的感觉。
巴勒奔走进房间,就看到女儿傻傻地坐在桌子边不知道笑些什么,奇怪地问:“塞雅?”
“啊,父亲,你回来了。”
“嗯。”巴勒奔坐下来,拉着塞雅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塞雅啊,你今天的行动实在是太荒唐了,以后再也不可以这么做了!”
塞雅嘟着嘴不乐意,但也没有反驳。巴勒赂雒煌辏拖m飧霰p磁僖膊灰稣庵治侍饬耍裉烊绻噬仙耍娌恢阑嵩趺炊源拧
但塞雅不在乎这个,她等巴勒奔说够了,倒了杯水给他,咬了咬唇,想了好久终于问:“阿爸,你知道今天和我比武的那个少年是谁吗?”
“和你比武的?不晓得呢。皇上没有说呢。”巴勒奔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有些奇怪女儿为什么问到这个问题,转头一看塞雅正一脸娇羞地看着自己,巴勒奔一愣,立刻笑了起来:“哦,原来是这样啊,没问题没问题,我会去问皇上的,哈哈哈哈。”
“阿爸,不要笑我啦!”塞雅羞到不行,摇着巴勒奔的手撒娇,把自己的脸埋在巴勒奔的背上,巴勒奔拍着她的手,哈哈大笑。
这对父女在这里开心,乾隆却是非常郁闷。
塞雅是什么身份,那就是一个番邦贵族的女儿,什么都不是,这样的女人在他看来,还不如一个旗人的女儿管用呢。所以他对塞雅从来都是没有兴趣的,更没有想过要把她嫁给永瑜。或永瑜那个举动,看来确实是让塞雅动心了呢,要怎么打发呢?
嘴上说是随便打发掉就行了,不过事实上却是不怎么好拒绝的。毕竟这是很显而易见的表示双方友好的方式,很难得的机会。巴勒奔如果提出来,他如果拒绝了,就会有看不起巴勒奔的意思,对双方来说都是不适合的。
想了又想,乾隆也拿不定什么好主意,就忍不住问:“吴书来,你怎么看?”
吴书来心想,你都拿不定的主意我怎么好做主,不过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了:“皇上,奴才觉得,这位姑娘虽然胡闹了一些,但比小燕子姑娘,要靠谱多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乾隆立刻就下定了决心,只要巴勒奔跟他提,他就给永瑜做这主,就算不娶了当嫡福晋,娶来当侧福晋也是可以的。正好永瑜现在除了一个叫采莲的格格,也没有其他的妃子了,嗯,就这么定了。
这个想法立刻就被传到了永琪的耳朵里,永琪挑着眉很意外地看着福康安说:“皇阿玛竟然真的要把那个不着五六的女人嫁给永瑜啊?”
福康安翘着腿把脚抖得跟抽风病人一样,摇头晃脑地说:“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那姑娘确实不着五六了,你那弟弟也不是着了五六的人啊?”
永琪挑着眉,劈手扔出桌上的镇纸,吓得福康安连忙伸手去接,这玩意据说是康熙爷用过的,如果坏了一个角皇上都不会饶过他的。
永琪怒吼:“别把我跟那小子相提并论,否则爷给你好看!”
福康安顶嘴:“你们本来就是兄弟,我又没说错。”
“你说啥?找死是不是?爷成全你!”
“来啊,来吧!看谁打得过谁!”
“都给我安分点!”善保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人敲一记骂道:“这里是御书房,不是给你们耍白痴的地方!福康安,把这个消息传到漱芳斋去。永琪,公事还没办完,你给我回到桌边去继续干活!”
一脚把福康安踢出去,再把永琪提溜回桌子边坐下,把笔塞到他手里,再扔下一堆的文书放在他的面前,善保满意地点头:“嗯,很好,继续吧。”
永琪泪奔:“善保,我后悔了。”
善保挑着眉笑着问:“怎么了?”
“俗话说得好,要的人一得手,就不再珍贵了。我果然还是应该继续吊着你才对。”
善保喷笑,忍不住再敲他一下:“不要胡说八道,这一阵忙完了你就轻松了。”
写了几个字,看着站在桌边翻看自己批阅过的文书的男人,永琪坏笑着问:“善保,你说皇阿玛会把塞雅嫁给永瑜吗?”
“会。”
“真的吗?”
善保转头看着他,突然俯下去吻了他一下:“好了,乖乖的,快点做完,不要拖到晚上。”
永琪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突然明白了过来,狠狠瞪他一眼,低头继续做事。但是在善保的角度上,看到永琪的红晕从脸上直接漫延到了脖子上,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