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钰做不到。
楚钰怕。
楚钰很怕。
楚钰怕死了。
裴衍昏睡的三天三夜里，楚钰怕到抓狂怕到发疯，每一秒对楚钰而言都是难以忍受的折磨与煎熬，可楚钰必须忍住，楚钰不能抓狂也不能发疯。
不然裴衍醒来会心疼。
裴衍已经够疼了，楚钰不舍得再让裴衍疼。
“……我不怕，”楚钰僵硬地回吻了下裴衍的唇，“衍衍在这儿，我一点都不怕。”
裴衍看到了楚钰眼中深埋的仓皇。
无声地叹气。
吓到老攻了。
裴衍把楚钰压进了被子，脸埋在楚钰的脖颈，嘴巴擦过楚钰的耳朵。
楚钰微微一滞。
裴衍牵住了楚钰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含着笑道：“你再这么受下去，我就成攻了。”
楚钰默了一默，说出的话惊掉裴衍的下巴。
“如果衍衍想做攻，我就做受。”
裴衍：！！！
楚钰拉过被子，盖住裴衍露在外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肩膀，宠溺又纵容：“只要衍宝开心就好。”
谢谢。
可老子一点都不开心。
当初老子一心想做帝王攻，你霸道专权地逼迫老子含泪做受。
如今老子已经习惯了做受，你却想让老子做攻？
做你的白日梦！
裴衍超凶地咬了一口撂挑子不干的楚钰，恶狠狠地道：“老子才不要做攻，做攻那么累，我要轻轻松松、舒舒服服地躺着享受。”
裴衍完全忘记了，自己虽然躺着，可相比楚钰，累死累活还腰痛的那个人却是自己。
好吧。
裴衍是故意忘记的。
这么丢脸的事情裴衍才不要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