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冥思苦想了半天:“这叫蜃虹——按理说不是这个季节出来的东西啊,今年真他娘的反常。”
原来沙漠也分旱季和雨季,蜃虹是雨季才有的东西,可现在是旱季。
老徐摇摇脑袋,按了按胳膊上的布条子,就继续往里走,我则寻思了起来,事出反常必为妖。
越往前走,金银气也就越浓厚了,在我的眼睛里看来,是非常美丽的,一路很顺利,越来越近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徐忽然拉住了骆驼,大声让我们停止步伐。
出啥事儿了?
我看出来了,老徐胯下的骆驼对着面前的沙子踟蹰不前,像是不想过去。
我问是不是流沙?
老徐摇头,说这是前往金银洞的必经之路,走了多少趟了,不可能有流沙啊,他也不知道骆驼怎么了,但是确实不对劲儿——这一片沙地,经常会出现一种叫库勒的爬行动物,撒盐烤着吃很好味道,可现在一条也没看见。
程星河皱起眉头:“爬行动物也能吃?”
动物消失确实不是什么好兆头——说明这里,可能有危险。
壮汉二人组看见我们停下,也十分机警的停下了。
老徐下了骆驼,就拿了一个树枝小心翼翼的往前探,可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就发现,沙堆上反射阳光的色泽出现了变化——像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动了
。
我心里一揪,立马大声说道:“老徐,回来!”
老徐回过头,有些纳闷,但就在这个时候,他一只脚就陷入到了沙子之中,跟掉进了沼泽一样,拔不出来了!
老徐的脸色瞬间变了,我从骆驼上跃下就跑了过去,可我离着他稍远,哑巴兰本来正在神游天外,听见我这一声,跳下来蹿了过去,就拉住了老徐的腰。
老徐拼命挣扎了起来,脸色巨变:“快快”
哑巴兰的力气比牛还大,“嗨”的一声吼,直接把老徐跟萝卜似得薅了上来,扔了回去。
我这才是用了一口气,可哑巴兰正对我邀功请赏的笑呢,笑容冷不丁也凝固住了。
他颀长的身体,瞬间矮下去了一截子,也陷进去了!
我的心猛地揪起来,跳过去抓住了哑巴兰的手,死命往外拽,可感觉得出来,哑巴兰陷入进去的速度还是很快,甚至连我也被一起拉下去了。
程星河立马跑了过来:“七星!”
“别过来!”我大声说道:“要不你也得倒霉——顺便把白藿香拦住。”
程星河回头,立马拉住白藿香:“姑奶奶,你就别添乱了!老徐,你不是说这里不是流沙吗?怎么回事?”
老徐人都哆嗦了:“不可能不可能是流沙啊”
身体飞快的被沙子淹没,我心说难道我的运气真的被那两个神秘人给拿走了不成?哑巴兰也快哭出来了:“哥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不是连累不连累的事儿,你是我兄弟,我就不可能看着你死。
沙子进了嘴,下一步就是鼻子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就看出了,这沙子不对——隐隐约约,带着青黑色的煞气。
难不成
我一手抓住了哑巴兰,一手抽出了七星龙泉,对着哑巴兰身侧就插下去了。
七星龙泉的煞气炸开,沙子扬起,哑巴兰下陷的速度瞬间停了,我抓住这个机会,灌了全身力气,一下把哑巴兰给拽出来了。
程星河和老徐立马上前拉住我们,就在哑巴兰跟胡萝卜似得被拉出来的一瞬间,我们几个人的眼睛,全看见了——一只白的没血色的手,从沙子里面被带出来,长的不正常的手指,还死死的攥着哑巴兰纤细的脚腕子。
我脑子瞬间白了,叫都没来得及叫出来,沙子底下怎么手?是谁的手?
幸亏身体比脑子反应快,手起剑落,七星龙泉的刀刃对着那个手腕就劈了下去,那个手瞬间就断了,但还紧紧巴在哑巴兰脚踝上,而那个秃腕子吃痛一僵,一瞬间就缩回到了沙子里。
伤口没血。
我们几个不禁全愣住了,程星河瞅着我:“那个是”
我的心跳的腾腾的,你问我,我还想知道呢,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徐一下就是一声吼:“跑跑跑!”
“唰唰唰”
一瞬间,沙子里齐刷刷的探出了数不清的白胳膊,猛地对着我们就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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