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傻逼同窗是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但宋老师难得从国外回来,又开了口,我怎么也得到位。
高亚聪也紧张的看着我。
我就问:“时间地点?”
和上一拍大腿:“就等你这句话了!”
说着对着街口一甩下巴,示意我上车:“都在富仙居聚齐了,张曼白刚他们全过去了,就差你了。”
富仙居?
富仙居是县城最好的饭店,预约一次费老鼻子劲儿,也不知道谁定的地方,还挺有本事。
高亚聪看我答应,别提多高兴了。
既然是同学聚会,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程星河他们也就没跟着,一个个风尘仆仆还挺累,就要进去休息,我刚要上车,一个很壮实的身影抢在我前面,就上了车。
大潘?
大潘面无表情,好似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这把和上搞得很懵逼:“这位是”
解释起来就太费劲了,我随口说道:“保镖。”
和上眼睛顿时一亮,就撞了我肩膀一下:“就说你小子出息了,学徒跟班儿一大堆,现在保镖都配上了!”
高亚聪看大潘口罩遮脸,身材劲爆的跟劲霸男装似得,看着我的眼神,更刮目相看了,坐在了我和大潘中间,靠近我,柔声说道:“宋老师早就说你以后有出息,现在看来,真是慧眼识人。”
高亚聪虽然跟潇湘杜蘅芷之类差的老远,但在县城这个鸽子窝,那是拔尖儿的人才,妩媚的香风一扑,估计哪个男同胞听见这个,都得酥了。
可我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转脸看向了车窗外面的风景——天暖和了,县城夹道开满了藕荷色的木兰花,好似头顶的云霞一样。
离着八月十六,越来越近了。
怎么也得在此之前,保住程星河的狗命。
玻璃倒影上,高亚聪看我根本不理她,微微咬了咬牙,我也懒得多看她,索性把眼睛给闭上了。
这一闭眼,几乎是习惯性的,我开始练习预知梦。
眼前缓缓出现了一大片白色。
下雾了?不对雾气下面,隐隐蠕动着很多白色的东西。
一个男人大摇大摆走出来,结果走了没几步,被一只手拦住了。
因为那个男人的身体挡着,我没看清楚那个拉他的人长着什么模样。
只看出,他跟被人催眠了一样,跌跌撞撞就往里走。
两个人进了一个很黑的地方。
而等他消失在黑暗之中的时候,他三盏命灯,倏然就灭了。
死了?
这是一种非常窒息的感觉——那个男人,临死之前的感受?
“北斗!”
冷不丁一声喊,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和上的加长林肯已经停下了,车窗外,就是富仙居的大门口。
“你小子最近怎么这么虚,狗眨眼的功夫,也得眯一觉。”和上给我肩膀来了一拳:“对了,最近有一个客户做外贸,那有上好的玛咖,我给你要点。”
我摆了摆手说你自己想吃就自己吃,少往我头上推。
高亚聪则心疼的说道:“和上,你看不出北斗这一阵子东奔西走很累吗?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
说着,抬手拿了一块手绢,还要给我擦擦嘴角。
我流哈喇子了?
这一瞬,我忽然就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颤了一下。
我立马反应过来,往怀里一看,一下就高兴了——是潇湘的龙鳞!
她已经有反应了——跟以前一样,一有女人靠近,她就开始警告我了!
太好了,三川红莲,真的起作用了!
和上也看出来了:“看看高亚聪坐你身边,把你高兴的,出息呢?”
高亚聪娇嗔的瞪了和上一脸,终于有了满脸自信。
什么屁话,我回过神来,连忙把脸从高亚聪的手帕上闪避了过去——这辈子,我不可能再招惹她任何东西了。
高亚聪捏着手帕的手,顿时就紧了。
大潘跟着我下了车,进去一看,好家伙,整个富仙居全被包了,排场真不小。
那帮同窗正围在宋老师身边,又是溜须又是拍马,把宋老师围的众星捧月的。
奇怪,几个跟宋老师关系好的也就算了,还有几个平时鼻孔长在脑袋上,天天当自己是任我行,没这么尊师重道,今儿猫吃狗粮——改性了?
和上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对宋老师这么上心吗?里面有内情。”
内情,什么内情?
我一瞅宋老师的面相,就猜出来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