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总是看不透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景仲言选择不把那些事说给她听,就是不想她去接触那些黑暗。
尤其是他之前对成雪的利用,是建立在景仲卿这个人的基础上,而当她知道,景仲卿就是乔蕊口中念念不忘的时卿时,他又怎么可能坦白的告诉她,我要对付的,就是你那个青梅竹马,就是你从小依赖并且试做亲人的时哥哥。
瞒下这件事的同时,他和成雪的关系,在乔蕊眼里,就变得模糊起来。
而这次的事,虽然明知道背后做手脚的,是她母亲,但是他也不好告诉乔蕊。
怎么说?我的母亲为了拆散我们,甚至想杀了你。
一个男人,能把这种话轻易说出口吗?
乔蕊本身就对他,为了她与家人闹僵,而显得异常不安,时不时的,就想在那对夫妻面前,表现得尽量好一点,再好一点,更好一点。
他说出来了,明显,是个她重重一击。
他无法说出口,那么,她就开始越想越多。
女人是复杂的动物,她们的脑子,总是善于把很简单的事,复杂化,尤其是这件事本身就暧昧不清的时候,她们更是喜欢加入自己的臆想,并且还试做真相,越想越多。
他现在唯一的庆幸的是,她还没有选择怀疑他。
在这么多漏洞,这么多古怪的情况下,她没有将怀疑或者排斥的种子,洒在他身上。
这说明,她爱着他,用爱,在克制这种胡思乱想。
想到这里,他眼神又柔软了,捏着她的手,将她的小手,牢牢的攥在手心。
乔蕊突然被他拉住,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就这么看着她,目光柔顺。
她好奇的眨眨眼,却很快抛之脑后。
又继续看下方的风景。
她发现,从高空看地下,那个视觉效果,真的不是盖的。
好像整个世界,整片土地,都在你的手心,被你一手掌握。
人站得高了,眼光也会高,乔蕊就突然有这种感悟。
女人,总是在看到什么东西后,都容易受刺激,然后突然就感性起来。
飞机行驶了整整一个小时,才降落。
降落的地方,是一个陌生的小镇,这里安排了车子,从这里开往市区,要不了一个小时。
下飞机的时候,乔蕊觉得脚都麻麻的,毕竟坐了这么久的飞机,那种高空反应,还是有的。
下车时候,她还跄踉了一下,是景仲言扶住了她,将她搂在怀里,还笑话她:“刚才不是很得意?现在腿软?”
她在飞机上雀跃兴奋的摸样,他记得很清。
乔蕊脸倏地一红,皱皱鼻子,推他一下,自己站稳,自己走,末了还回头仰着脖子看他一眼,用行动表示,自己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景仲言目光安静的看着她耍宝,眼底带着笑意。
上了车,他开车,她在副驾驶座。
车子一路行驶,之前在飞机上,不好聊天,都带了耳机,现在的,总能好好说话了。
乔蕊问他:“你之前跟鲁易,到底说了什么?”
提到鲁易这个名字,景仲言就不高兴。
他平静的说:“没什么。”
乔蕊哪里肯信他,拉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摸样:“我都好奇死了,你就告诉我吧,老公。”
这句老公,已经算是半流畅了。
景仲言侧眸瞧了眼她双眼发光的小表情,到底开口:“他是个通缉犯。”
乔蕊:“”
他摸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开邮件看。”
乔蕊登陆邮件,需要密码,她看着他。
他说:“你的名字,小写。”
乔蕊睁大眼睛,脸猛地发烫,耳朵根都在发烫。
他像是没看见,继续开着车。
乔蕊刨了刨头发,用黑亮的发丝,将头发都遮住,才咕哝着输入了自己的名字拼音小写,登陆,果然就成功了。
这是景仲言的私人邮箱,一般不做公事用途,但是就是因为私人的,正常男人,都是能瞒着就瞒着。
他却突然的,就跟她坦白了。
乔蕊心脏砰砰砰的跳,这种感觉,比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心动,还要强烈。
如果说以前只是把彼此当做是情人,爱人,能够一起相处,没有丝毫负担的存在。
那么现在,这种感觉就在发生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