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的时候,脸上表情时而痛苦,时而又像嗑药了似的欲仙欲死。他嘴里最长念叨的一个名字,就是舒情。
舒情知道,他或许是真的喜欢自己,只是担心自己看不上他那样普通的一个人。和他在一起的这一年来,马哲对她的好她都知道,他对舒情的照顾细致入微,也从没对舒情发过脾气,哪怕舒情因为厌恶而砸了他的单反,他也只是默默收起残渣,包好,许久都舍不得扔掉。
或者说,他在舒情面前,更多的是卑微的爱。卑微得好像自己只是一棵路边野草,仰望着曾经路过自己全世界的公主。
关于舒情和迈巴赫的事,舒情他爹说,除非有一天这条法律废除了,否则,他也不会同意舒情和一个异族在一起。
“哎,真羡慕迈老哥啊,有个姑娘愿意一直等到它出狱。你说咋就没人等我呢。”回去吃晚饭的时候,水筒一边痛苦地咽下炸鸡块一边含泪感叹命运的不公。
“大概是因为你已经出狱了吧。”矮胖子随口接话,主要注意力都在吃上。
水筒若有所思,握着炸鸡腿的手一会儿拿起来,一会儿又放下。“重点是,我没有妹子啊。”
“你不是有李哪吒吗。”矮胖子见他不吃,把水筒手里的鸡腿拿过来一口塞进嘴里,嘴唇使劲一抿,一根完整的骨头就被抽了出来。
“李哪吒那不是……不是……不是我妹子。”水筒傻笑了一下,把手伸进嘴里一口咬下去……
“卧槽我鸡腿呢!”水筒看着自己空空的手,食指上被自己一使劲咬了个牙印出来。
矮胖子默不作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水筒把炸鸡盒翻了一遍,一个鸡腿没有,剩的全是鸡胸那部分的死肉。
“矮胖子!你是不是把我鸡腿吃了!”水筒大声质问。
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过来,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
“别冤枉好人啊,你自己的鸡腿看不住关我啥事。”矮胖子说。
“只有你在我对面,我鸡腿丢了肯定是你拿走吃了!”水筒说。
“我们俩一共买了两盒炸鸡,我用得着拿你的吗?要不你看看是不是掉地上了。”矮胖子说。
水筒一想也是,低头看了看脚边和凳子底下,啥都什么。
再抬起头,矮胖子已经没影了。桌子上的两盒炸鸡只剩一个空盒,水筒一愣,看向门口,只见矮胖子以并不灵活的速度抱着炸鸡盒跑了。
“你给我站住!看我不neng死你!”
两人手头有了钱,先还了欠恩皮夕的九百,为表诚意水筒还多给了一张百元大钞表示不用找了就当是利息。恩皮夕很是意外,心说这俩人不会是买彩票中奖了吧。
之后两人趁着没事去商场逛了一圈,一人买了一个最便宜的智能手机,办了电话卡,从此也是能联系上的人了。紧接着又去了卖服装的楼层,买了几件厚衣服准备过冬。
这一消费,刚到手的一万块又剩不多了。水筒不禁感叹,花钱如流水,挣钱似便秘。
出门时,外面下起了小雪,在地上已经堆积了薄薄一层。商场门口行人来来往往,很快就踩出了路。
前几次下的雪都没站住脚,隔夜就化了。眼看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这一场雪之后,就只能等春天的到来了。
两人趁着落雪纷纷又没有急事,穿上新买的棉衣,连标签都忘了撕,悠哉悠哉地漫步回家。
“真冷啊……”
“真暖和啊……”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愣了一下,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