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筒赶紧翻身起来,往窗外一看,又要到晚上了。不知不觉作息时间颠倒了过来,他们几个倒成了夜行的异族。
水筒跟其他人说出去一下,便独自去了东海。寻找鲛人族肯定是要下海的,带上其他人也下不去。
此时的东海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一眼望去一片苍茫。水筒让净瓶在冰面上打个洞,下面仍是海水,鲛人族也应该是在海底。
水筒咕咚一声跳进去,顿时寒意透骨,几乎要将他整个冻住。然而在水中游动一会儿之后,身体逐渐适应了这种温度,反而温暖了许多。
水中一片漆黑。
但水筒能从水的流动中感受到哪边有鱼,自己在什么深度。感官就相当于是眼睛,每一颗水分子都好像在对自己说话。
“那你们能告诉我鲛人族在哪吗?”水筒问。
没有人回答他,果然对自己说话什么的都只是自己瞎鸡儿想的。
水筒一直下沉,海底的距离很远,而且水筒并没有感觉到海底有鲛人的存在,只有一些普通鱼虾。他之前也没问过嬗卞住在具体什么地方,只能往更深更远的地方游。
水母从他身边游过,有的发着光,像是海底的一个个小灯笼。水筒将它们托在掌心上,看着他们抖动着柔软的身体向上游去,水筒突发奇想,抓过来一只给自己引路。
这点光亮很微弱,但总比一片漆黑强一点。
再往深处,有成群结队的鱼群。鱼群在海中盘绕,有时会跟随体型较大的鱼,吃它们身上的浮游生物。要不是冰层遮挡了阳光,那种景象可比屏幕前看到的录像有趣多了。
水筒遇到了几只鲨鱼,它们长着大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在海中像是一颗颗导弹,极其迅速。
水筒趁机搭了个顺风车,抓住鲨鱼的背鳍,跟随它一路向下。
眼前一片黑暗其实也不错,海中有很多生物因为不用见光,长得就十分随意了,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奇丑无比。
大概在水里潜了两三个小时,终于要到水底了。
这里是比较深的一处海域,能感受到一些类似于人居住的族群。
“鲛人族在这吗?”水筒问。
他的声音在海水中回响,缓慢传播到远方,空灵而深远。
“嬗卞?嬗卞你在吗?”水筒又问。
“谁叫我?”一个声音回答道。
“嬗卞?真在啊!终于找到你了!我是水筒你还记得不?”水筒说。
“记得记得,你就是变成汤我都记得你!”嬗卞的声音尤为欢快。
水筒明显感觉到一股力量涌了上来,到自己身前立刻停住了。嬗卞的双手从水筒身上摸到脸上,水筒抓着她的胳膊,两人颇有些盲友久别重逢的既视感。
“你怎么到这来了?”嬗卞问。
“来看看你。你族人怎么样了?上次你们直接走了也没道别。”水筒说。
“还行吧,能救回来的都养好了,救不回来的都葬在海底了。之后也没有人再来捕杀过。”嬗卞说。
“那就好。我也从联盟脱离了。”
水筒把自己的事和嬗卞说了,嬗卞很惊讶,半年不见,竟然有了这么多变化。水筒还问了嬗卞岸上熊人族和狼族的事,作为第三方,嬗卞的说法却和另外两族都不太一样。
他们确实在冬季很少有食物,但不是完全没有。而且熊冬季是要冬眠的,他们这个时候本就不应该在寻找食物。
水筒突然开窍,对啊,他都忘了熊要冬眠的事了。
“所以……”
“所以很奇怪啊。而且熊人族和狼族都没有食物的话,他们首先不是会互相争夺甚至厮杀吗?这么友好地一起抢人族的食物,根本不像野兽的作风。”嬗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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