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黑目兄弟为了保你周全,所以引了敌人往别处去了,所以才没让敌人发现你。”梁老这样猜测道。
“现我也想不明白,也许只有黑目自己才清楚,昨天都发生了什么。”狄秋的脑袋一涨一涨地疼着,有些异样的想法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狄秋之前还想着,那周青是凭借着梁老在树林里为自己准备的衣物、马匹还有面具,猜到自己是来接应的神临教的同僚,所以才任凭自己将上任书与印鉴轻易地取了去。
但李爵曾经说过,黑木令是神临教教徒互相记认的信物。那为何树林之中的周青在他自称是黑目冶的时候,没有提出要检查自己的黑木令?甚至直接就相信了他。就连昨夜的那两名高手,也是在验过他手中的黑木令后,才相信了他的谎言。
本来这神临教只是隐在背后,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陷了到它与天临教的纷争当中,这一切不该只是巧合。归根结底,所有事情的起始,似乎都来自那块黑木令。
回想起来,自己将黑木令交给那老妇人,让她牵制住李爵与城中的官兵,直到这时李爵才知道这块黑木令的存在。而后,自己阴差阳错替代周青进到芙蓉镇,让李爵顿时把他当做成是神临教之人。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牵着自己的鼻子走,让他越陷越深,也让所有人都越陷越深。
黑目凌当初为何要和自己说,‘对得起自己的那颗心’?又为何要将那黑木令丢出窗外,让自己不要做儿女姿态优柔寡断?
黑目凌是知道自己的脾气的,他是知道的!他一向是随心所欲,不羁无束,可偏偏义字当头。即便是当初父亲狄野试探自己,要他在《狂心诀》与黑目凌之间只能选择一个的时候,他也以义字为心中的准绳。黑目凌自始至终都知道,他会捡起那块丢出去的黑木令。他甚至都会知道,自己迟早会用上这黑木令。
马进……对,还有马进!以黑目凌的武功,他为什么会在河边被马进绊入水中?狄秋想起席寸义的话来,黑目就是在演戏!压根不存在失手被绊入河中这么一回事,只有他故意为之,马进这脓包才有可能得逞。
还有娘,自己昨夜寻马进未果返回之时,娘的腹部已经插了一柄匕首,是黑白无常所为吗?不!不对,那时黑白无常正追着吕城喝他爹跑来,不可能是他们。就算是他们其中一人,那为何却不连黑目凌也杀了?黑目脚上受了重伤,压根就没办法应对才是!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指向一处,黑目凌自始至终都听命从于神临教,自己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狄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梁老看着狄秋一直发呆,忽地打断了他。
狄秋直觉得汗毛直立,浑身发冷。如果他想的一切都没有错的话,那自己一直信任有加的好兄弟,其实是隐藏在身边最大的敌人。
是自己害死了爹和娘,是自己害死了吕城!
狄秋摔倒在地,眼中一片茫然。自己不过是要所有人都平平安安,他没有野心,也没有企图,为何黑目要这样做呢?就为了天临教与神临教的争端?为了这红丸国的第一宗教之位?
梁老将狄秋摔倒,立刻扶住他的身子,手搭在狄秋的脉上。却发现狄秋的脉象平稳,俨然一副健康常人的情况。
吕杏儿焦急道:“狄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梁伯,狄大哥他没事吧?”吕杏儿见狄秋摔倒,吓得不轻。
“从脉象上来看,倒是无碍,只是这精神上的情况就……”梁老摇了摇头。
吕杏儿看着狄秋神不守舍的模样,眼中噙满了泪水:“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