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小竹和拂雪前后从树上掠下来。“万一你们二人在半路图谋不轨,我们几个怎会是对手。到时候来个毁尸灭迹,别说诊金,就连我们死在哪儿都不知道。”
语卿气得脸憋得通红,冲着小竹,“你···”
舒少白眼风微扫,“原来在诸位眼中舒某就是这种人。”
“就这么定了,明日午时我和小竹还有舒兄二位一同上路。”最后还是薛蓝田发了话。
小竹和拂雪均是一惊,“公子···”
薛蓝田颇为豪爽地摆了摆手,“别说了,今日我就交了舒兄这个朋友。拂雪,我走的这两月庄子里就交给你打理了。”
小竹刚想说什么,被拂雪止住,“公子自有打算,咱们就顺了她的意思吧。”随后又对着薛蓝田柔声道,“公子放心,这两个月庄子里就交给拂雪吧。”
月行国的帝都在上元,距离杏林山庄所在的青望山隔了五座青峰,三条河流,二十五个郡县。在没有火车飞机的时代,唯一的代步工具只有几头骏马,由是算来两个月的时间堪堪最够到达。
第二日使女们帮薛蓝田等人把行李装上马车,薛蓝田随意惯了,只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路上盘缠。衣服也是粗棉葛布,均是寻常百姓的装束,除了那只压在箱底的金线锦狐裘以备御寒之用。
小竹换上了一身六铢纱的素裙,裙摆上是水墨的荷花,外面是珍珠纱的青绿色的罩衫,如瀑青丝用一根碧玉簪固住,潇洒清丽。
舒少白二人原来的墨色劲装均已不能穿了,这一月来的穿戴都是由薛蓝田重新为他们置办的。今日薛蓝田给他们二人准备了淡青色的紧身短打。虽然是最普通的款式也是最普遍的配色,但是薛蓝田总觉得不管舒少白穿什么都掩不住那股子优雅从容和那股子傲然于世的凛然霸气——这个人无论放到哪里都太过扎眼了。
四人聚齐,舒少白嘴角噙了丝笑意,“我本以为薛公子的行装会···没想到这样简单。”
“高人出游向来低调,这样才可以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让人一眼就看出,这就是高人,多没有新鲜感啊。况且行囊简单,降低马车里的空间占有程度,咱们坐的不是更加舒服些么。”薛蓝田摇着折扇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把剑给你,现在你是我的保镖,身为一个保镖没有武器怎么可以。”薛蓝田不知从何处抽出了舒少白的含光剑,顺手抛给了他。
没有看清舒少白如何出手,那把墨色长剑就被稳稳地固在了腰间,轻轻抱拳。“多谢。”
薛蓝田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暗自敬服他的身手,嘴角也不知不觉地勾起一丝笑意。
“给你。”小竹也不情不愿地把语卿的武器还给他,百炼精钢泛着丝丝寒意,却没有含光剑那般冷峭逼人。
语卿双手接过,勉强挤出了一丝笑。
四人登上了马车,由于舒少白和语卿伤口尚未痊愈,出于人性化考虑便没有让他们二人驾车。
车轮缓缓转动,薛蓝田和小竹冲着拂雪挥手告别。
车帘放下,众人坐定,薛蓝田清了清桑,冲着舒少白二人,“虽然现在没有让你们驾车,可是等你们好了之后,车还是要由你们驾的。这次车夫的钱也要算在你们头上,而且别看你们暂时担任了我们的保镖但是饭钱,住宿费最重要的还是诊金一分都不能少!我专门为你们准备了一个账簿,对了,这账簿的成本费也要算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薛蓝田拿出笔墨又在账簿上匆匆记下。
舒少白一直侧首听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始终未置一词。
秋叶染了霜红,秋阳灿烂明媚,苍穹如洗,山高水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