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午,除了在南壤市公安局召开的那场会议,在弹丸之地的德拉,在德拉金城公司一间废弃的楼房里,由几名男子组成的团伙也展开了一场警方并不知情的争辩。
那个下午,冬至严寒,木叶枯竭,位于原始森林地带的整个金城公司陷入一层厚实的茫雾之中。金城公司因当年的辉煌,遗留下一大片废弃的厂区,厂区里一栋栋不足三层的楼房多不胜数,现在有些东倒西歪,光怪陆离,进入的道路犹如迷宫让人不易踏入。
茫雾之中,说不清那间废弃的楼房究竟位处何方,几名男子如何潜入。
只见,那间窗户被木板钉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一堆柴火正在熊熊燃烧,围火而坐的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穿一身黑色皮衣皮裤,就连脚上套的那双靴子也是黑色的。他看上去浓眉大眼,五官端庄,只是眉宇之间一股盛气凌人的冷峻使他多了一些凶煞之气。
除他之外,其余四名男子年龄不等,相貌各异,但穿着同样时髦冷酷。
他们都站着,离他们不远的墙脚堆了四只箱子,箱子上了锁,密封得很严实。其实,每只箱子不大,是那种特制的铁箱,看上去坚实而沉重。
——每只箱子的容量,大约只能装得下五公斤左右的东西。
年轻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把玩着一把美国柯尔特380自动手枪,他把枪端正,对准那几只铁箱,故作要射击的样子。
“佑哥!”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青年,阴着一个脸说:“我们还是缓缓吧,如果今晚非得交货,恐怕……”
“查出来没有?”年轻人放下手枪,转身看着他的手下,眼睛里露出不满的情绪,对他手下的建议,不屑一顾,而是反问了这么一句。
“没,我还在查……”手下不禁低头回避了他刺来的眼神,小声回答。
“一定给老子查出来,把他灭了!”
“可是,佑哥,如果昨晚那小子是奸细,我们有可能暴露了!”手下还是坚持他的看法。
“小刀啊!我说你他妈的跟我这么多年,胆子还是那么小,你想想啊,那小子就是看到什么,他能知道咋们在哪交货,什么时候交货啊,真笨!”
“佑哥!”一个年级稍大的男子插话说:“我们刚刚得到消息,警方今晚有行动,不会冲我们来的吧。再说,……”男子说到这里,不敢再往下说。
“说啊!说话别给老子吞吞吐吐的!”年轻人把枪仍在椅子上,用眼瞪了一下刚刚插话的男子。
“老爷子那边打过招呼,叫我们这段时间不要擅自行动,小姐那事不是还没解决吗?”
“老爷子?老爷子就是看不起我,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他们那套早过时了!”年轻人愤愤地骂道:“小姐那事多大点事啊,再说人都要死了,谁知道是谁干的。再说,今晚是我第一次亲自出货,已经和人家谈定了,不管怎样,今晚必须出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