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医生的办公室里，潘旋听到老医生问刀莹莹：“昨天我们刚和外国的专家取得联系，如果你们确定要做，我们就和他们把时间确定下来。”老医生虽用你们一词，但问题的指向还是对准刀莹莹。
刀莹莹被医生如此一问，一时拿不定主意，转脸用征求的目光看看潘旋，潘旋同样一时无措，依然不发一言。老医生看看两个年轻人一脸傻愣，闷着不说，又继续苦口婆心地说：“要不是你们老是交不上钱，这个手术早该做了。像他这样脑部受创导致重度昏迷的病人，能赶上国外的专家会诊，能得到最先进的高频电极术治疗，对他的康复希望还是蛮大的。当然……”
老医生说到这里停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开水，然后才心有所思地说：“当然咯，这个手术不是没有风险。高频电极术虽是一种纯物理的治疗方法，但它主要是通过脑内或者他的脊柱内植入电极，对他的这些与神经以及他这些意识相关的神经活动进行刺激，来强化他的这些意识神经电活动，达到苏醒的目的。像这样的手术，手术的过程本身是没有危险的，只是病人如果接受了这种治疗都不能苏醒，那么病人有可能将长时间处于昏迷，也就是说，病人很可能不会再有醒来的可能……”
“什么！不会醒来？”医生最后的几句话显然把事情说到了重处，使刀莹莹难持沉默，她几乎带着哭腔，瞪大一双含泪的眼睛问医生。
面对情绪失控的女孩，老医生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沉着，祥和地说：“是啊，最糟的情况我们都要考虑进去，但我们都会竭尽全力，希望病人能够康复，这是我们做医生的天职！”
“那医生，像他这样的情况，手术能成功吗？”刀莹莹压住内心的焦躁，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老医生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不好说，治病救人，有时候还得看……天意！”
天意？也许刀莹莹当时无法领会到这个两个字的含义，或者就算有所领悟也说不出那层意思来。于是，大家都沉寂下来，老医生等着刀莹莹表态，可刀莹莹完全失去了意识。
那一刻她的悲痛也许大于矛盾，所以在朗朗是否手术的决策上，始终举棋不定，蒙头蒙脑。
最后，这个重大的决策还是由潘旋来完成。潘旋一直沉默不语，静静地听着老医生和刀莹莹的对话，直到双方都陷入了僵局，她才缓缓开口说：“医生！这个手术我们做，你们把时间定下来吧！”
潘旋出乎意料把这事揽过去表决，使得老医生和刀莹莹不禁抬起头来看看她，两人的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情，但谁都没有反对的意思。因此，朗朗手术一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