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势不住,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就要和马车厢砸在一处,于是连忙空中朝着车厢啪地踢了一脚,借着这力量我从空中翻跃开去,但那皮鞭仍然阴魂不散地缠绕在我的刀刃之上。
我刚想翻跃开去,那皮鞭在空中又是一扯,于是我又朝着车厢砸了过去,这一次撕扯的力量非常之大,我再度踢到车厢上时发出啪啦一声响亮,整个车厢被我踢得碎裂了半边,剩下里面的思慕惊讶地望着我。
我奋力将皮鞭摆脱,全身的气血开始翻腾,我有点喘,想不到这拿皮鞭的人会这样厉害,那人戴着斗笠,从车上跳下来,原来跟我动手的居然是这个无名的车夫。我忍不住笑了,想不到这里处处都有高人,连马车夫也是不好惹的脚色。
思慕看到我们交战这一幕,她甚至有点高兴起来,她跳下马车就喊道:“就是这样!傅叔!你就这样好好的抽他一顿!”
那戴斗笠的车夫看不清楚他的面孔,在摇曳的火把光线中仍然看不清楚他的脸,斗笠下的脸庞沉浸在黑暗之中,显得诡异而神秘。
那傅叔开了口,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无比:“这位郎君,我可以不管你的闲事,但是你千万不能动我家小姐,即便是你动她一根头发,我也要拿你的命来赔!”
纯洁嚷道:“我说傅叔你能不能这样偏心,这事情明明就是你家小姐做得不对,你干嘛也跟着起哄啊,我说你还是好好的赶你的马车吧,别在这里添乱了。”
傅叔沙哑着嗓子道:“我保护我家小姐有什么不对的!这郎君刚才想要她的命呢!”
思慕得意洋洋地望着我道:“怎么样啊刘二郎?遇见对手了吧?傻眼了吧?干脆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要是你能打败我家傅叔,我就让你去见鱼玄机让你带走她。”
我冷笑道:“我最讨厌和言而无信的人做交易!”
思慕气得跺脚道:“你今日不打也得打!我得彻底灭了你这个想带走鱼玄机的想法!”
那车夫阴沉地道:“这位郎君,今日算是你运气不好遇见了我,刚才如若你不对我家小姐出手,我是绝对不管你们的事的,但是你刚才想杀我家小姐,这事情我就必须插手了!”
我高傲地望着思慕道:“你们安舍没有人么?连马车夫也拿出来了?”
傅叔道:“错!我们安舍里藏龙卧虎,高手自然是多的,不过要对付你这样的脚色,我一个马车夫就绰绰有余了。”
我展开了微笑,想不到这马车夫居然也有如此狂妄的口吻,看来今日此战是无法避免的了。
纯洁嚷嚷起来:“又要打架?你们烦不烦啊?”
傅叔提着马鞭,呼啸着皮鞭甩了一个鞭花,鞭梢呼啸着在地上砸起一团粉尘,那地面居然被皮鞭砸出一个小坑!看来这老家伙在鞭法上的造诣非常高。
为了避免调息引发身体的疼痛,我没有使用那奇异的力量,我想即便自己使用在长安缉拿人犯的能力,也能和这马车夫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战!
其实要使用皮鞭这样的武器是非常讲究的,没有个十年二十年的造诣,这东西你就玩不活,而且厮杀这种事情往往都是生死攸关的瞬间,假如你真是用皮鞭耍酷耍帅也就罢了,但真要说到玩命,这东西便是双刃剑,有它的优势也有它的缺点。
它的优势在于长距离的攻击,但短范围之内,它的攻击就显得无力了,这个就是它致命的弱点。而且这个弱点大多数会武之人都是掌握的,所以玩皮鞭没有相当的造诣就等于是去送死!
纯洁举着火把站在草地中,他茫然地望着我们互相对持,而思慕则是坐在残破的马车上悠然地晃着自己的腿,看样子她对这个比试的结果丝毫没有上心。
黑暗中仍然看不清楚那斗笠下的脸,不过这傅叔却是个极其狠辣的脚色,就在我刚摆出攻击的姿态,他的长鞭呼啸着朝我头顶砸了过来,长鞭撕裂着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音,听起来夺人心魄!
我闪开这一记轰砸,挥刀格挡掉又一记朝着小腿扫来的袭击,然后我乘着他攻击的间隙冲了过去,我恶狠狠地挥起长刀,朝着他的肩膀斩落,没料到这老厮侧身一闪,对着我的腰肋就是一腿,就在那一腿刚踢出之时,那长鞭又宛如灵蛇般呼啸着扑到!真的是一点点机会他都不会浪费掉。
在长安混了将近二十年的时光,大大小小的蟊贼和大盗也遇见过无数,但是这样凶狠的对手我却没有遇见过几个,功夫好不好倒在其次,关键是他下手的狠毒,一般我们出手都会留有余地,但这马车夫出手就要人性命,他的杀意同样感染了我,既然你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