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厮还是个硬汉,于是我笑道:“看你这样忠心,我不杀你便是,你回去报告你老板,就说是我杀的就行了。”
欧阳鸿傲然道:“不要以为你放过我就会对你感激,我告诉你,要是放了我你一定会后悔,因为我欧阳鸿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你今日杀了我这么多兄弟,这事情我一定要找你算账!”
我微笑道:“以后你可以到长安找我,我姓刘名二郎,要是你问起我的名字,长安人大约都是知道的吧。”
欧阳鸿听了我的名字,忽然全身发颤,他紧张地望着我道:“原来是你!原来你就是那个万两黄金悬赏的武候刘二!”
我的笑意仍然控制不住,看他茫然紧张的样子,我就问道:“就是我啊,怎么了,难道你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欧阳鸿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可笑啊可笑,这事情实在是太可笑了!简直笑死我了!”
说完,他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继续狂笑不停,他的笑声非常疯狂,到后来简直是歇斯底里,我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欧阳鸿指着马车上的女子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救这个女人!”
纯洁高声问道:“那胡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欧阳鸿哈哈狂笑道:“不能说不能说,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之后,那厮猛然冲到一匹马前,翻身上了马,快马加鞭绝尘而去,纯洁高声问我:“使君你到底杀不杀他啊?”
我摇头,望着远远跑去的欧阳鸿,我心里怀疑越发浓重,转身望着那艳丽的女子,我心下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这才知道刚开始的那种感觉了,那种感觉就是不详!
那马车夫和女子走下车,过来跟我们道谢,我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些客气话,我让马车夫和纯洁在路边挖坑埋了这些尸体,我可不想让路上的人看到这些血淋淋的死人。
那女子站在我身边,她身上散发出好闻的香味,使人心神荡漾,我感觉到自己的心神飘忽,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我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女人,那种难言的渴望会使人迷失心智,这是我的弱点,我不能不防范。我问那女子:“那大胡子说我不该救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女子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恐,这个细节落到我眼里,我的怀疑就更加的浓郁起来。她掩饰着自己的惊恐慌张,哀戚地道:“这位郎君你可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如果您不救我,我肯定又要落到那老贼手里了,你可不知道那老贼有多可怕,他身体不好无法行人道,就对小女子施以虐行,在他手里小女子迟早都是死,与其死在他手里,我还不如早点逃出来。”
她哀怨地望着我:“郎君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不置可否,我之所以救下她,只是同情她是个弱女子,并不因为她是老头子的逃妾身份,至于信与不信那倒是其次,我只是对那虬髯客的一番话感到困惑,到底他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正在胡思乱想,身边这女子突然就揭开自己身上厚厚的袍子,我慌忙道:“小娘子你这是要干嘛?”
这女子没有回答我,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袍,绸缎长裙,然后是里面的红色亵衣,露出她如雪一般的肌肤,不过在她皓洁如雪的手臂上,赫然是密集的青紫伤口,还有咬出的伤痕,我看得瞠目结舌,想不到这女子居然承受着这样大的苦痛。
看来她逃出那个虎狼之家的确是明智之举。
女子垂下泪来,她的声音使人心疼:“小女子亏得郎君出手相救,要不然小女子这条命算是葬送在他们手里了!”
说完这话,这女子竟然对我跪了下来:“小女子现在举目无亲,今日得郎君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但望能给郎君端茶倒水,做一个侍奉的奴婢!”
望着她雪白的肌肤和鲜红的亵衣,我心里忍不住冒出了些不好的想法,但是现在我绝对不能接受她这样女人,我现在有了鱼玄机和上官就已经非常头疼,再加上这么一个半路的女子,我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我叹息一声道:“对不起啊小娘子,我已经有了内人,再不能娶你为妻了。”
那女子抬起盈盈的泪眼,她的美目清澈得让人心碎:“郎君要是不答应小女子,你让小女子往何处去?”
我侧过身子,不去望她雪白的肌肤:“你还是先把衣服穿起来吧,这样冷的天气受了风寒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