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见到吗?”我见他点头同意,便把他的手抓过来,用粗针扎破他的手指,血液随着纹针的针头缓缓流下,我又拿来一罐黑色染墨,随手抓起纹床上的一张牛皮纸,用那根最粗的纹针在上面纹刻了一个图案——一只眼睛。
老廖盯着看了一会,恍然大悟道:“牛眼?”
我没回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把这用指血和黑墨纹了眼睛的牛皮纸递给王子豪,示意他正对着房间内的镜子,张开嘴看看。
王子豪狐疑地来到镜子面前,用牛皮纸蒙着自己的右眼,竭尽全力长大了嘴。不一会,好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画面一般,他一把丢下牛皮纸,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啊!啊!有鬼!我的嘴巴里,有个女鬼!刚......刚才还在对我笑!”
我和老廖也也轮流拿起牛皮纸,让王子豪张开嘴巴仔细观察了一下,只见那女鬼身着一袭红衣,挂着一抹讥诮的笑容,洁白枯樵而又修长的手指看起来无半点血色。细细看去,这女鬼身着一身秀禾服,手里拿着红盖头,显得十分诡异,脚下蹬着狭长的缎鞋,镂空雕花,仍是血红色。只是那眼睛,仅剩下两个红色的血洞,与嘴角翘起的笑容相映衬着,十分可怖。
“序哥,你这牛眼通灵的手法,我当真是佩服啊。”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这种办法图鉴上也略有记载。这阴阳绣,其实也就是巧借了图腾的力量,阴阳绣流传之久,可能传到我们这一辈就只剩下了纹身这一小部分了,古时候可能还有更大、更神奇的用处。就像那三星堆出土的铜人雕刻一般,手里拿着的青铜腾蛇上雕撰纹刻的图案秘密,悄然消逝在这历史长河之中了。
王子豪又颤抖着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我的嘴巴里?”
“你现在,仔仔细细把那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不能有任何隐瞒。”老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好的,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王子豪由于自己帅气的面容和雄厚的财力,在大学城一带,深受欢迎,不仅是女生圈子,连那些鱼龙混杂的酒吧老板也经常联系,毕竟他每次消费都出手阔绰,又对调动气氛这一方面也十分在行,有他在场的活动派对,基本都十分火爆。
上周末,王子豪照常从网吧离开,去参加晚上的酒吧活动,轻车熟路地走到酒吧后门,就看到一个挑染着酒红色头发,穿着红色亮片短裙的美女正倚着栏杆默默流泪,这女孩容貌、身材都堪称极品,作为情场高手的王子豪顿时心生怜惜,连忙上前询问情况。原来这女孩碰上了渣男劈腿,刚刚分手,王子豪连忙安慰,并邀请女孩一起参加自己的派对,音乐、热舞、荷尔蒙充斥着酒吧,一群年轻人肆意扭动着自己尚未成熟的身躯,王子豪也在高档洋酒的酒精刺激下逐渐失去了意识,脑海中只剩下了搀扶着自己走进酒店房间的红衣美女,逐渐褪去的衣物和柔软的触感。
第二天女孩儿就失去了踪迹,王子豪心中暗有失落,但也没怎么在意,照常和室友吃喝玩乐,有一天晚上上网回来,他疲惫不堪,衣服没脱就爬上了床,睡梦朦胧间听见有人喊:“姑爷,让小奴为你宽衣吧。”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衬衫扣子正在一颗一颗被拨开,吓得他赶忙跳了起来,心悸之间抓起桌子上的一杯白开水灌了下去。
“这水是啥时候的,怎么这么腥气。”也没想这么多,疲惫感袭来便又睡去。从那晚以后,室友就经常说,看见他半夜梦游似的爬起来,对着镜子咯咯傻笑,还有模有样的整理起自己的衣物。有时候他白天上课也会突然睡着,嘴里嘟囔着“秀禾服,红灯笼”的糊话,今天出门又中了邪,差点被我们的车撞翻。
老廖听完一拍大腿,阴测测地搂住王子豪的脖子,嘀咕道:“小子,你好福气啊,你这是被那女鬼看中,赐了你一桩鬼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