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试图问过,但她却说没事。
至此陈凌也只得作罢。
陈思琦是为陈凌高兴的,做司机比做保安工资高,也体面多了。再则这个老板对哥哥这么宽待,哥哥也不用受气,多好啊!
陈凌依然每天坚持早起晨练,练习太极,形意。只是越练越觉得不对劲,找不到心中的那丝灵犀。
恐怕现在,连铁牛都打不赢了。陈凌如是想,不过转念一想,要那么好的功夫干嘛,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不也挺好的嘛!
正月十五一过,天气也暖和起来。
正月十六,阳光格外的阳光。林荫道里,阳光穿透,如撕碎的纸屑撒在地上,斑驳流离。
这样的好天气,许舒给自己放了假,让陈凌载着她四处逛逛。她穿了浅色风衣,戴了墨镜,显得高贵不可亲近。那身上的香味还是那么好闻,陈凌眼观鼻,鼻观心,不多看她。这一个星期给她开车,陈凌从不主动说话,她吩咐什么,陈凌就做什么。她问什么,陈凌就答什么。
许舒是想跟他拉近关系的,至少不要这样的陌生。但几次主动,都没换回一点陈凌的热情,许舒也彻底失望了。
两人现在很纯粹的老板跟司机的关系。
逛到下午,许舒请陈凌在一家饭店吃饭。许舒独自喝了一瓶啤酒,闷闷不乐。陈凌闷声陪着,他觉得他跟许舒是两个身份的人,不该有太多交集。
许舒喝完一瓶,又要开一瓶。陈凌握住啤酒瓶,阻止道:“舒姐,你不能再喝了。”
“手拿开!”许舒冷冷的道。陈凌下意识的松开。许舒满上一杯,一口饮尽,忽然道:“陈凌,你变了。以前在燕京第一次见你,我都忍不住对你心动,喜欢你。但是现在,你变成什么样了?你眼里一点锐气都没有了,你连看我的眼睛都不敢。”
陈凌巨震。
许舒又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因为我还喜欢你,我只是为你感到痛心,你原本是那样的顶天立地。但是现在呢?有一天,你妹妹也会为她毁了你,而悔恨终生。”
许舒的不开心,陈凌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家庭原因,她家族里,那些纠缠的矛盾让她非常烦躁,而现在,陈凌只是她的发泄口。
陈凌趁着去洗手间的空当,在镜子前凝视自己。双眼中似乎真的少了那丝神采,他看着镜中,觉得自己都有点痛恨自己。
很多人都能接受平凡,享受平凡的生活。
但陈凌不行,他如果不在风雨中爆发,就会如一朵断了根的花,逐渐凋零。这样的压抑本心,只会将陈凌身上的棱角磨平,然后泯灭于众人。
深陷其中的陈凌,还并不自知。
我还能怎样呢?陈凌这样问自己,房贷可以不管么?妹妹大学不需要钱么?
许舒喝了两瓶啤酒便有些醉意熏熏了,和陈思琦一样,酒量差劲到发指。
还好她还能走,摇摇晃晃的上了宝马车。陈凌打转方向盘,送她回家。
许舒住的小区是很幽雅的竹林小区,保安设施都很齐全。她住在三楼,三室两厅,十分的宽敞。
到了小区外,陈凌见许舒走路不太稳,便下车扶她上楼。陈凌想,如果是清醒的许舒,定然不敢让自己和她一起上楼。许舒似乎很怕别人说闲话。
乘坐电梯来到三楼,许舒似乎脑意识还是清醒的,拿出钥匙给陈凌,身子靠在陈凌的肩膀上,道:“银色的。”
陈凌找到她所说的银色钥匙,将门打开。打开灯,大厅顿时一片明亮。水晶吊灯发出淡淡的华光,室内的沙发,茶几,电视都摆放有序,大气,雅致。地面光滑如镜,所有的摆设都一丝不苟。
陈凌是第一次到她家里来,她以为小许彤是有保姆照顾的,见到这屋子空无一人,不由奇怪,问道:“彤彤呢?”
“在她奶奶家了。”许舒说完便扶着头,迈步在沙发前坐下。她的头似乎有些痛,陈凌找了杯子,在饮水机上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然后道:“舒姐,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帮我放下洗澡水。”许舒语音极其自然。陈凌呆了一下,一向正经矜持的许舒竟然会让自己给她放洗澡水?看来是真喝多了。陈凌看了眼许舒,她穿着风衣,无形中有种贵气,美丽的脸庞上微微蹙眉,更是动人。她闭上了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煞是好看。此刻的她完全不设防,那股天然体香让陈凌闻得心醉神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