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出去,周少卿跟前的美人捧了酒凑到他唇边:“爷……”
周少卿挥手推开她:“下去。”声音极冷,仿佛千年寒冰,这些美人吓了一跳,急忙退了下去,许贵儿在外头直跺脚,心说这图什么啊,不是没事找事吗,说穿了,就是吃醋,有必要搞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吗,这往后甭说啊,一准没好日子过了。
凤娣从别院出来,忽觉这样的夜色,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整个京城都让人生厌,便跟狗宝道:“回冀州府吧。”可儿劝不住,只得收拾东西趁着天刚亮出京城回冀州了。
凤嫣一进来就见凤娣站在院中一株新开的梅花下发呆,细雪落在她身上,不一会儿便是薄薄的一层,凤嫣把手里的狐裘披在她的身上:“落雪了,怎穿的这么少就跑了出来,可儿不再身边,自己就不知道在意了,病刚好呢。”
说起这场病,凤嫣不禁叹了口气,即便当年余家的大难,凤嫣也没见凤娣如此软弱过,这一场病缠缠绵绵到如今,两个月才好,王太医特意从京城来瞧过,说是心病,可不是心病吗,跟小王爷折腾出这么多事,最后仍是这么个结果,与其如此,当初还不如不染这一水呢,不过,凤娣的事旁人也插不上手,即使自己这个亲姐姐也一样,除了心疼,她什么都不能做。
凤娣道:“这梅花是前年移过来的吧。”
凤嫣点点头:“可不嘛,你说咱们这院里春夏还好,到了冬底下四处光秃秃的难看,我就让人移栽来这株梅花,前年开春移过来的,去年没开,今年这一落雪就开了,真好看呢。”
度着凤娣的脸色劝道:“依着姐姐,你也看开些吧,以前你不总说跟小王爷不合适,天天想着躲开避开的,如今真分了,岂不正随了你的心,何必这般想不开呢,再说,你病了这么久,他都不来,可见果真要恩断义绝了,你再想着也无济于事,以往你劝姐姐的时候,那般明白,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糊涂了呢。”
凤娣道:“当初是他招惹的我,我拼命的躲他,也避不开,甩不掉,现在他想分就分了,没门。”
凤嫣愕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这丫头莫非又发烧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凤娣拉开她的手:“不是胡话,我余凤娣是他想甩就甩的吗。”
凤嫣道:“你莫不是疯魔了,难道你还能找他拼命不成,更何况,若你能低□段,哪还有今天呢。”
凤娣道:“我做什么低□段,我要高高兴兴的,让他自己来找我。”
凤嫣看了她老半天,忽觉得心里发慌:“你这丫头莫不是又想做什么,快别折腾了。”
凤娣道:“不折腾对不住我自己,更对不住他,况且,我也想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若不成,我也就彻底死心了,从今后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凤嫣道:“你要做什么?”
凤娣伸手折下一颗梅枝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爷,爷,大事不好了……”许贵儿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脸色都变了,慎之道:“你至于吗,天塌下来了啊。”
许贵儿心说这比天塌下来还坏呢,许贵儿把手里的请帖呈了上去:“爷,大,大公子,跟冷盟主要成亲了,外头可都传遍了,都跑去定州府贺喜去了,定了腊月十八成礼。”
慎之蹭一下站起来道:“不可能吧,那丫头疯了不成。”
许贵儿道:“我的少爷唉,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喜帖不都送来了吗。”
许贵儿不得不说,这两人真能折腾,说到底,就是因为吃味罢了,说开了不就结了吗,这两位倒好,非得硬碰硬,一个比着一个的别扭,谁也不服软,要真是别的女人,爷硬就硬,给点儿颜色,女人不早软了,可那是大公子,想让她服软的结果,就是这个,人家收拾收拾干脆嫁给冷炎了,爷不是吃醋吗,这会吃到天荒地老也完不了事儿,人家成两口子了,这往后再想吃味都没资格了,不过大公子也真够狠的,真敢这么嫁给冷炎。
慎之担心的看了少卿一眼,站起来道:“我去冀州府一趟,问问这丫头是不是疯了,不说是义兄吗,这算什么?”
却听少卿冷声道:“她想嫁就嫁,你去做什么?”
慎之道:“少卿你可想好了,这回可不跟以前似的,吵吵架,过后还能和好,这回是真的,若是她嫁给冷炎,你跟她此一生便再无机会,若你能看开最好,我只怕你放不下那丫头,到时候再后悔就晚了。”
少卿道:“她既无情,我做什么还强求,如此也好,从此少了牵绊,各自安生。”
慎之愕然,这事儿要是真这么容易,哪还能到今天啊,而且,以他对那丫头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嫁给冷炎,莫非这里头有诈。
想着又不禁摇头,不可能,这可是终身大事,那丫头好歹是个女的,能拿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儿戏不成,再说,这事儿要成了真,可就再无反悔的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同学聚会,先更这么多,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