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二闻言却是有些失落,挣扎道:“难道就不能在北城么?”
“你小子想什么好事呢?”
大老爷没好气道:“谁都看得出来,北城以后的发展前途,就咱们府里的那点子能量,争得过谁?”
“老爷,您不是跟当今有联系么?”
琏二依旧不甘心,抱着最后的希望问出了心中隐藏已久的困惑。
“得了吧,这只是巧合罢了!”
大老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老子当初在先太子身边当伴读时,确实认识当今,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府里又是这么个情况,谁还记得老子啊?”
“可是……”
琏二疑道:“当今可是帮了老爷解了好几回围了!”
“谁知道当今心中打的什么盘算,老子我还巴不得离当今远远的!”
见琏二露出疑惑神色,甚至还有那么点子看傻比的意思,大老爷真的怒了,冷声道:“当今和太上皇争权争得厉害,老子要是不小心牵连进去,可没有什么好下场,好了你小子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就走,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琏二本来还想问一问的,见大老爷走了也只能无奈放弃。
下午时分,王熙凤满脸阴霾回来了,先处理了府里的杂务,这才带着满心委屈和疲惫回到居住的院子里。
琏二此时已经缓过来了,正在院子里溜达晒太阳,见到她回来好奇问道:“二奶奶回来啦,王叔父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说起这个,王熙凤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将外套扔给平儿,坐在椅子上接过小丫鬟递来的茶水,很没有形象猛灌一口,挥手叫丫鬟离开这才愤愤道:“叔父叫我等等看情况再说!”
“那咱们就等等吧!”
琏二虽说心中早有猜测,可真听到这个答案还是有些不爽的,一屁股坐到王熙凤身边,宽慰道:“二奶奶不用如此,老爷也没说不出手,只是先得把幕后凶手寻到,还得把该得的好处拿到手再作计较不迟!”
见王熙凤神色抑郁,琏二心中不忍左右望了望,小声把大老爷之前所言复述一遍,无奈道:“官场上的事情复杂得很,先把好处拿到才是最紧要的事儿!”
“如此便好!”
琏二的话,让王熙凤有了台阶可下,脸上的神色松缓下来,又是郁闷又是高兴:“合着二爷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朝廷就赏个区区六品小官啊?”
“我这个六品官,可是因功升上去的,就算以后在南城坐衙什么都不做,三年后一个从五品的官职妥妥的没跑!”
王熙凤对官场事务实在无知得很,琏二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二叔当初倒是直接坐上了六品工部主事之位,可这么多年都没有拿得出手的亮眼政绩,结果熬了近二十年才升了半品,还从实职主事变成了虚职员外郎,以后想要升迁更是难如上青天,二爷我眼下的状况可要好得太多了!”
王熙凤听得眉开眼笑,可转眼又露出不爽甚至愤恨之色,担忧道:“二爷,要是暗地里那厮不停手怎么办,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琏二神色一滞,沉吟片刻摇头宽慰道;“这个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先不说老爷安排在爷身边的护卫得力,过不了多久爷就得离开北城兵马司了,没了利益冲突谁那么无聊动不动就搞事情?”
“但愿吧!”
王熙凰此时绝口不提叔父王子腾,显然对叔父这次的事情十分不满。
……
王子腾倒是没有在意侄女的不满,他只是感觉好奇,大老爷这是捅了多大的马蜂窝,竟然引得有人连续对他们父子下手?
正如大老爷猜测的那般,作为京营节度使,王子腾手中的消息渠道不同凡响,在第一时间就查到了某些蛛丝马迹。
只是,对方好象发现了什么,通过某些渠道很隐晦的警告了一通,王子腾立即收手歇了帮大老爷的心思。
无缘无故,他确实不想搅合到某些争端之中,那可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只是,叫他以及关注此事的官员没想到的是,大老爷和琏二连番受到刺杀和意外,竟然像是没事人一样依旧准时上衙下衙,认真办事好象没有发生过那些可怕的事情一般。
不过很快,朝廷的升迁任命下来了,大老爷调离京城,直接坐上了通州知州的位置,堂堂的正五品地方一把手。
琏二更是连跳四级,直接做了正六品的南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位置,不管是因着赏功也好还是有补偿的意思在里面也罢,总之这次大老爷和琏二父子俩都得了极大好处。
同时朝廷还给了父子俩两个月假期,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反正大老爷接到任命后心情相当不错,应付完了一干同僚的上门道贺后,转眼便他找来隐藏在暗中的几位长随,有些帐该好好算一算了,真当大老爷是属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