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条警戒线,医院与其他地方的标记线,一根长长的黄色警戒绳拦住了他。
他不敢越过这条警戒线,但又不甘心。
在船员中都有一个概念,这条警戒线就是一条分界线,前进一步是死,留下来就可能是生。
没有人经过。
附近也没有人。
“咳咳!咳咳!”
几声恐怖的声音传来,把服务生吓了一跳。
等他回过神来,他几乎就要崩溃了。
咳嗽声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糟了!
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
一定不能被送进医院!
他开始逃,逃得越远越好,爱伦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等他逃进自己的房间时,他已经筋疲力尽。
“咳咳!”
糟了,血!
满口的鲜血!
这是重症的表现。
虽然是重症,他还是不想被人发现,一旦发现,他就会被优先送进医院。
他畏寒,寒战。
他尽可能捂在被子里,想暖和点,可是,彻骨的冷啊!
……
此时,爱伦也寒战了,她把皮箱里准备换洗的衣服拿出来,捂在身上,但是,刺骨的冷,令她牙关都咯咯作响。
刘牧樵!刘牧樵!我要死了!你在哪里?你就会过来吗?
服务生见到你了吗?
快来,我要见你最后一面。
爱伦在不停地呼唤,但是,没有人听得到,即使听到了,也一定听不清她在哝哝自语说些什么。
隔壁,声音都快没有了,只有有气无力的偶然几声咳嗽。
“嘚嘚……”
有脚步声。
一定是刘牧樵!
“嘚嘚……”
脚步声越来越近。
“刘牧樵!是你吗?我在这儿!”爱伦努力地喊,但是,她的声音很小,三米之外估计就听不见了。
“嘚嘚……”近了。
到了跟前。
“刘牧樵!我在这儿!”
可是,嘚嘚声并没有停下,他在继续往前走。
已经过去了。
越走越远。
“救我……救我……我要见刘牧樵!”爱伦绝望地喊着。
“别喊了,没有用的,都要死了。”
隔壁的中学老师变得安静了,她已经放弃了,因为,她注意到,和她一起的寡妇已经咽气了,她很快也会和她一样去那一边。去那一边的路上,很热闹,很多人,一起走,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