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开始下一套的试装。
大家忙忙碌碌,不着痕迹地将言真真排除在了热闹之外。
言真真一脸沉思地回去了,暗暗感慨:唉,我总是因为太过不凡,以至于跟不上凡人的思路。
冉染陪了凌夫人一个上午,吃过午饭才得空回屋休息。
手机上积攒了数条消息,大半来自张轻絮,向她打听凌夫人和凌妍的衣着,好提前避开主人家。否则,这种场合撞衫艳压,与得罪人没什么区别。
张轻絮还托她打探一下凌恒的礼服,方便李贞琳提前做准备。
冉染有心卖好,自然早就留意,简单描述了一下她看到的几款,收获了一波好感度。
正聊得热络,外头却传来好一阵喧哗。
冉染不知发生了什么,踱步到露台看个究竟。
庄园的大门口,停了几辆黑色的低调豪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走了下来,旁边陪同的则是个长相英俊的男人。
林管家亲自立在门口,恭敬地将两人迎了进来。
冉染沉吟不定。
原文不可能事无巨细描写每一天的事,只着重写了几个剧情点,比如过两天的生日宴会。
当天,凌恒的祖父,也就是凌老先生露了一面,但没有更多的细节,无从得知对方是什么时候到来的。
可林管家这个态度,应该不会有错。
凌家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冉染勾起了唇角,而不知是否是她看得太过专注,陪同在侧的那个年轻男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投来凛冽的一瞥。
她心惊于对方逼人的气势,下意识地转开了眼。
男人微微挑起眉头。凌家什么时候多了个刺玫瑰般的小美人,尤其是那五官,似乎哪里见过。
“爸。”凌夫人听到消息,匆忙换了衣服出来,“您怎么来了,也不派人通知一声,阿诚还在公司。”
凌老先生摆摆手:“小恒成年,我当然要来。不用通知他,晚上再说。”
凌夫人自不会当真,给阿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通知凌先生,又叫人:“阿米,去叫少爷过来。”一边吩咐着,一边瞧了眼陪同的男人,“这是……”
“凌凡。”凌老先生平静地介绍。
凌夫人的神色微妙地变化了一瞬,旋即展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颔首道:“欢迎来金盏花庄园。”
“谢谢大嫂。”凌凡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佣人的嘴,比狗仔的速度还要快。
言真真不过回屋打了会儿游戏,就错过了好一出大戏。不过没关系,大嗓门的阿赵替她补上了缺失的信息。
凌恒的爷爷来了,这没啥,有问题的是,凌老先生带了小儿子回来。
凌凡,性别男,年龄26,比凌恒的父亲凌诚小了20岁,是凌老夫人故去后,凌老先生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幼子。
如今凌先生46岁,正值壮龄。凌凡26岁,年富力强,据说自己有一家医疗器械的公司,和凌氏的业务高度重合。
而作为下一个继承人的凌恒,才要满18岁。
凌老先生在凌恒即将成年的时候,带着小儿子回来,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啊!
“肯定是来分家产的。”阿赵自诩是凌夫人的人,急赤白脸,“呸,不要脸的东西。”
无人捧场,包括一向亲近的阿米。
“你在说什么?”一个冷漠刻板的声音响起。阿赵扭头一看,是个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女性,她审视着阿赵,质问道:“背后说主人的闲话,就是你的职业素养?”
阿赵想骂“你算什么东西”,可在对方压迫性的气势下,居然说不出话来。
“林管家,你该好好调-教一下这些人了。”女管家刻薄地说,“凌家付了那么高的薪水,不是听她们在背后如何编排自己的。”
林管家欠了欠身,没有反驳,和其他人介绍道:“这是伊丽莎白,老先生最信重的管家,这段时间,大家要听她安排。”
灰楼的佣人们面面相觑。
头发灰白的伊丽莎白雷厉风行:“这次陪老先生回来的有五个人,除了我,还有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一个营养师,一个按摩师。给他们安排一下住处。”
林管家飞快计算了下庄园里的空屋子。
主楼极大,有三十来个房间,但凌先生、凌夫人、凌妍三个主人占了大半。一楼有两个小套房,专门给佣人居住,一个他占了,一个空着,正好给伊丽莎白。
他们是主人的心腹,住得地方必须离主人近些。
但老先生身体不好,随时需要有护士照顾,这倒好办,主套房里有个小次卧,可以给护士住。
其他人就不行了。
一来房间没那么多,二来,乱七八糟的人在主楼晃悠,不像话。
可灰楼的空房间只剩下了两间,其他人都是独自居住,偏偏要老先生的人两人挤一间,说不过去。
随便安排一下,不是不行,但最近庄园里人来人往,一点疏漏就可能传到外人的耳朵里,让其他人家看笑话。
林管家犯了难。踟蹰间,看到了二楼探头的言真真。
“言小姐。”他有了主意,“你暂时搬到客房去住吧。”
凌家有两栋小别墅,专门供客人居住,其中一栋住了冉染,还空了几间房。言真真身份微妙,说是客人,与她一道住在客房里,也未尝不可。
言真真没有反对,只是问:“那我以后在哪里吃饭?”
林管家当然希望她继续留在灰楼,吃她的佣人饭,但丢不起这个脸,淡淡道:“当然与冉小姐一起。”
言真真爽快地同意了,立马上去收拾行李。
傍晚,阿杨通知她和冉染,一起参加晚上的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