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益依旧是一脸谄媚的样子,任由审配用力,只是求饶与磕头,审配冷笑,一脚踹翻吴益,大喝道:“汝这等奸臣,却是留不得!”
吴益被踹了个骨碌,左右军士立马将四人压了下去,四人皆惨嚎,众官闻此声心中颤颤,有北七之意。
审配收拾心绪,压下心中情绪,冲着众人正色道:“非常之时,当用非常手段也!今主公病躯未愈,令吾总管政事,吾不过一无权之人,只得出此下策,还望诸公莫怪!”
人皆胆颤,又能言何?只得迎奉审配。
审配笑道:“那自今日起,吾便遵主公之令,主管中辽政事,掌管军务,拒四方之敌,保吾境之民!”
“吾等皆奉主公之令,遵审公之命!”
审配遂使检密府军士往四下渗透夺了军权,同时颁布了一系列严苛的政令,为防止众官反他,严令宵禁,严令不得私下聚会,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检密府本就是干探人隐私之事,在杀了数批不老实的人之后,终将中辽暂时稳定了下来。
自此,中辽权柄为审配所掌,公孙恭宛如死人一般躺在州牧府中,审配令人看顾,下令道:若有异动,可不报而杀之!
留公孙恭之命,只恐万一也。
却说曹昂引着三千虎豹骑在甄氏庄园践踏一番,引军归城,令王越领军士归营安扎,自归府去。
入府,孙尚香来迎,见曹昂一脸沉色,忙令下人烧汤备饭为曹昂去乏。
曹昂见前厅依旧有几案未收,“莫非今日吾婶婶来访?”
孙尚香笑道,“夫君这次却是猜错了,是宓儿妹妹之母前来探望哩。”
曹昂面色又阴沉了几分,“都说了些甚?”
孙尚香见曹昂脸色不对,忙将张夫人来府上所言尽力说个清楚。
曹昂心头冷笑,死性不改!
“去唤绮玲至,吾有事与汝二人言。”
“诺。”孙尚香不敢怠慢,忙去唤来吕绮玲。
曹昂屏退左右,“日后甄氏再使人至府来见宓儿,皆与吾拦下,半步不可教其入府。”
二女皆应下,也不问曹昂因何,曹昂颜色方缓,与二女备言鲁肃所言。
二女亦皱眉,吕绮玲道:“夫君,汝应与那位张夫人好生说说,此风不可涨也,若污了夫君名声……”
孙尚香亦道:“未曾想到如此和气一人,竟有如此心思。”
“此事吾自有计较,吾且去探泽儿,”曹昂一掌拍在吕绮玲挺翘上,“绮玲去唤上练师、婉儿,去汝房中。”
吕绮玲当即面色羞红,在孙尚香的调笑中微微行礼,拉着孙尚香去寻人。
曹昂去抱了抱儿子,逗弄一番,从甄宓那问了些话,知晓了张夫人究竟是何心思,让甄宓好生修养身子,往吕绮玲房中去。
众女早在等候,曹昂一个虎跃便扑在一片温香软玉之中,四下顿起娇呼。
众人至战到半夜方休,曹昂揽着众人沉沉睡去。
翌日,又是熟悉的起床方式,曹昂又抱着孙尚香来了个早操,神清气爽之后方才往官署去。
却说张夫人得知曹昂恼了甄氏,心下发慌,不知如何是好,带了数个美婢,十坛好酒,欲见夏侯,请夏侯为其说和。
怎奈何夏侯是个浑不吝,糖衣吃下,炮弹原原本本的给送了回去。
张夫人甚至连夏侯府都没进,刚递上礼单,送上礼物,夏侯的管家受了之后,就把大门关了。
气的张夫人只得作罢,恨恨归府。
夏侯听着下人奏报,不由得冷笑,自家大侄子都动了三千虎豹骑,这是得多气啊!莫说汝送这般薄礼,便是送几车细盐,他也不会去触霉头!
张夫人无奈,只得暗持礼物去拜访冀州上下官吏,怎奈何冀州官吏皆知曹昂清名,且最恨收受贿赂,以权谋私,即便张夫人送上的礼物比往日厚上三成,亦无人敢取。
张夫人只得颓然归府,只待来日来寻甄宓,请甄宓说项。
却说张夫人使人探得曹昂已然往官署去,忙亲来寻甄宓。
使人通报,良久无人应答,张夫人大急,便欲强闯,守在门口的锦衣卫军士抽出环首刀横在张夫人身前,“莫自误也!”
张夫人不傻,已知曹昂之意,心中愤恨,至官署来见曹昂。
曹昂方才送走鲁肃,闻张夫人请见,面色转冷,使人令之入。
张夫人入,面色亦冷,“莫非州牧不欲令我见宓儿乎?”
曹昂冷笑道:“便是如此,汝又当如何?”
张夫人大急道:“宓儿为汝诞下一子,汝……”
“吾只闻母凭子贵,未闻母凭女贵!”曹昂冷冷的打断这个不知所谓的人,真想不出,甄氏偌大的家业,由眼前此人在经营,居然还未被侵吞至空!
曹昂冷冷的看着张夫人,“吾只言一次,汝听清了!”
“其一,汝可去见宓儿,不过甄氏上下,也就汝一人可去见宓儿!”
“其二,将甄氏侵吞的资产,尽数还回去!”
“其三,禁止打着吾,吾儿,宓儿的旗号!”
“其四,莫要在宓儿身前说些不知所谓的话!”
张夫人大怒,“若吾不遵,汝当如何?”
“呲吟”
张夫人看着自己被削去的那一绺头发,终于开始害怕了,终于又对上了曹昂那充满杀意的眼。
“汝…汝若…杀我,泽儿…岂…岂能不深恨于汝?”
曹昂冷笑,“莫逼吾屠尽甄氏。”
张夫人打了个冷颤,曹昂眼中露出来的杀意她终于怕了,她也终于明白,甄宓不是她的依仗,曹泽也不是。
甄氏开始收缩爪牙,开始小心翼翼,冀州的豪强本就以甄氏的动向为风向标,曹昂在甄氏所为传到他们耳中,甄氏做出的反应,也传到他们耳中,他们怂了。
冀州上下顿时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