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没了动静。
被这么一搅和,我反而没心思学了。
神经一旦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觉得疲惫不堪。
索性不学了,转身把自己闷进被子里逃避现实。
这一觉睡到了天光亮。
秦桑进来时我还在迷糊着,只觉有人轻轻推了我几下:“公子,该起床了。”
“什么时辰了?”我探出脑袋,深深打了两个哈欠。
“早课都过了,”秦桑小心翼翼把被子拿开,让我能呼吸新鲜空气:“公子,还有半个时辰,你们要去看考场了。”
对哦!
我猛然惊醒,火急火燎爬起来。
礼部每次安排的考场都不太一样,往年没有什么参考性,运气好就在京城,运气不好在远一点的地方,也要提前两三天过去安排住处。
若是晚一些,考场附近没地方住了,免不了要睡在野外,会严重影响考试时的发挥。
“今年考场在哪?”我赶紧抹了一把脸,匆忙穿衣服。
“我不知道。”秦桑不好意思地说:“老师们说,要去了才知道呢。”
听她这么说我就懂了,今年的场地应该是保密了,看样子上面对今年的考试也十分重视。
“知道了。”我说:“让采芝准备准备,我们马上出发。”我们三人匆忙准备好后,书院门口已经站满了黄班的人。
天班和地班的人早就有书院的马车拉着去了,玄班不需要去,黄班的人只能等。
等来等去,只等来了简陋的,拉货的马车,三百六十度全天窗的那种,一车能坐七八个人。
秦桑和采芝深深皱起了眉头,她们并非是看不起这种马车,而是印象中,我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还不如自己去呢。
“守约兄!这里!”
高义海三人隔着人海对我招手:“这边,咱们几个坐一辆!”
他们恶名在外,也没人想和他们一起,坐下后意外地宽敞。
“今年果然是在城外啊!”
上车后,高义海三人坐在了马车一边,我带着秦桑采芝坐在他们对面。
他们对秦桑和采芝也十分客气,这段时间秦桑也承担了三人大部分的杂务,为此他们十分感激。
“往年也有在城外的么?远到哪里?”我问。
小甲道:“有一年是在一个村子里,特别远,周围还有官兵把手,看到那些官兵我就害怕,结果发挥失常。”
小乙跟着点头:“没错没错,是咱们第一次参加科举的时候吧,那阵仗大的,我以为我不是来考试的,是来受刑的。”
高义海骂了他们两句。
马车慢慢颠簸起来,高义海他们三个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轻咳一声:“守约兄,有个问题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问问你?”
“你说。”
他支支吾吾道:“就是,你跟三殿下,就是咱们的监察使大人,是不是……吵架了啊?”
小甲和小乙赶紧假装看风景,实际上眼神一直往我这边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