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任丈夫。”她甚至不愿意称呼他为亲爸。
话音刚落,苏林娜随之一愣,眼神变了变。
空气里如凝结般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苏问姽都要睡着了,苏林娜坐在床边,掖了掖苏问妮的被子角,淡淡开口。
“好。”
她拾起眼皮,面前的香薰炉蒸汽缓缓上升,香气氤氲,逐渐模糊了视线。
其实她对任时的记忆,已经渐渐淡去了。
最深刻的,应该是他身上的薄荷味。小说里的男主角,衣服总是清新的薄荷味道。而那个时候,任时就是她的男主角。
以前高中男生爱运动,他们的校服后背大多都有汗斑,只有任时,挺直着背,白色校服永远洁白,笑起来牙齿也白得会发光,爱洗手爱干净。
苏林娜还记得,她读书那会儿,有段时期她的脸上频繁长痘,就连舞蹈都因此被迫停了三个月,那阵子任时能毫不犹豫地捧着她的脸亲她、哭着说心疼她、无比肯定坚决地夸她给她自信心;
她说一句想吃鲜奶冻,他凌晨眼睛困得没睁开,笑得一脸无奈,亲亲她的眼睛就起来给她做。她说可以点外卖,自己做很麻烦。他说凌晨外面的吃食不新鲜,自己做比较健康放心;
校运会,他跑步摔到骨折,她心疼得直掉眼泪,他看她买,他也跟着哭。俩人坐在病床上抱着对方哇哇大哭,苏林娜的唯一张丑照就是任时这个时候偷偷拍的,拿来当自己的壁纸了,好多年了都没变过。
那个时候,大家伙儿都笑任时是哭包娘炮。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不娘,这里身材和运动神经细胞最好的长得最帅的就是他,只是这么说着调侃罢了。
任时听见这个外号,也不气不恼,只说:“娘不是坏的形容词,不能用娘炮来嘲笑别人。”
大家都大笑着说他假正经,任时也就好脾气的笑笑。
她当时看着任时,就在那儿想。
真的,这辈子就他了,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