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想要的情况,不出意外的发生了,本来他以为还需要些铺垫,至少双方还得辩论一番,不料刀哥似乎没那个耐心。
“行!老刀,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居然为了个傻逼,张口说崩了我,来吧,你往这里打。”阿瓜也不含糊,扯着刀哥的手,将枪顶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然后瞪着两个血红的眼睛大声说道。
一看这架势,老坏赶紧从后面站了起来,用身体挡住了车窗,避免外面的行人看见车内的状况,然后低声劝道:“刀哥,你消消气,再怎么说,阿瓜是自家兄弟......”
话还没等说完,刀哥突然抡起手臂,动作之快,令阿瓜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枪柄狠狠的砸中了太阳穴,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便一头扑倒在地,殷红的鲜血汩汩涌出,瞬间便将地板染红了。
老坏被吓了一跳,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什么话来,最后只是苦笑着坐了回去。
刀哥伸手在阿瓜的脖子上摸了下,然后把手上的血在他身上一蹭,扭头看向老坏,冷冷的问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也想当这个老大呢?”
老坏赶紧连连摇头道:“没有,我可没这个野心,从我入伙那天,我就没想过要当大哥,其实,阿瓜也无非是痛快痛快嘴,他没那个心思的,你可能多心了。”
刀哥听罢,却撇了下嘴:“废话,我当然知道他是痛快下嘴,就他那智商,就算我同意,你们都未必能干。让他带着大伙?那就等着送死吧。”
“那你这是......”老坏不由得傻眼了,指着躺在地上的阿瓜说道。
刀哥则把手一挥道:“他还没死,先把他绑起来,塞到后座下面,嘴封严实点,至于能不能活命,就看这小子的造化了。等弄利索之后,我再跟你们详细说。”
那个司机听了,也战战兢兢的从前面过来,跟老坏两个人合力,将阿瓜手脚绑好,随便找了块破布,把太阳穴上的伤口堵上,然后塞到后座下面,为了怕一刹车再轱辘出来,特意又用胶带将他固定在座椅的腿上。
等忙活完了一切,用车上矿泉水,将手上的血迹冲洗干净,回头一瞧,只见刀哥正坐在谢东的身边,一边看着手表,一边摸着他的脉搏。
“一分钟心跳不到15下。”他轻声嘟囔了一句:“阿瓜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呢?”说完,抬头看了眼司机。司机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摇头道:“刀哥,我真不知道,我在车上的时候,还听他们俩在说话,下车之前,也都一切正常啊。”
刀哥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算了,做什么也无所谓了,反正这家伙也没啥用,事成之后也得灭口,现在正好,省得我们再动手了。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在阎王爷面前告状,也告不到我们头上了。”
老坏听罢,伸手过来扒拉了下谢东的脑袋,低声问道:“他死了吗?”
“快死了,也就是还剩下一口气吧,要是战场救护的话,这个心跳就基本上放弃了,按照目前的状况,挺不了多长时间。”刀哥淡淡的道。说完,看老坏和司机都愣愣的看着他,于是将谢东也抬到了后面,然后让司机把车开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停稳之后,这才缓缓说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桩生意了,做完之后,大家就各奔东西,我已经想好了,干这件事,咱们三个人就足够了,阿瓜本来也没什么用,不过是多一个分钱的而已。”
老坏和司机都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
刀哥点上一根烟,这才讲出了此番回来的真实目的。原来,按照计划,只要谢东用上了毒针,张力维必死无疑,而且,他们也从雇主每天提供的张力维病情上得到了验证,认为这桩买卖已经成功在即。可是,前天早上,雇主并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与他们取得联系,这令刀哥感到了一丝不安。
他们临时决定,等仪式结束之后,让谢东前去探一下虚实,可宝昌却不同意,她怀疑谢东也不可靠,于是决定自己冒险去侦查一番,如果实在不行,再让谢东前往。
刀哥接上了谢东,却并没有立刻离开平原县,其实就是在等宝昌那边的消息,可迟迟没有动静,最后竟然发现,宝昌也联系不上了。他马上意识到,可能出事了,于是当机立断,挟持谢东为人质,火速撤离了是非之地。
几个人汇合之后,一路狂奔,逃出了省境,可就在即将撤离到安全地带的时候,雇主突然把电话又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