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告诉刀哥,谢东并没有用毒针,张力维的病情恢复得非常快,不过,他们还有一次机会,只要肯干,费用翻倍!
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刀哥决定继续干下去,并在那一刻就打定主意,做完这一单生意,大家就彻底散伙。
之所以决定继续做下去,第一当然是因为钱,第二,也确实有个机会。
尽管谢东和高芷贞都不在,但熏蒸的药物有很多,而且,经过几次操作,医院的护士对此已经很熟悉了,每次照单进行即可,而张力维自感熏蒸治疗的效果非常好,所以,现在每天都坚持做。
熏蒸治疗的时候,室内只有一个护士负责查看血压心跳等,剩下的人都在外面。这个时候要是能突然进入的话,想要他的命易如反掌。
“我刚刚和老坏在现场看了,大楼总计十五层,熏蒸治疗室在十一层北面的一个房间,窗户没有围栏,我可以从十五楼用绳索坠降下去,直接用手枪射击,当然,需要用消音器。”刀哥缓缓说道。
老坏也点了点头:“大楼的八层,是医院机关办公地点,张力维治疗的时候,机关已经下班了,刀哥得手之后,只需我提前将八楼对应的窗户打开,他几秒钟就可以跳进八楼的房间,然后,从八楼出来直接走侧楼梯,下到三楼,经过连廊从住院部转到前面的门诊大楼,在这里刀哥可以换好衣服,大摇大摆的从楼里出来,上车迅速离开。”
刀哥听罢点了点头,对司机说道:“这条路线,我上午测算了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就五分钟左右,你把车开到门诊大楼门口等着我。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咱们三个人就足够了,多一个人分钱,没必要。我已经答应张力维,今天晚上十一点,让他把宝昌送到蒙怀镇高速公路路口,所以,他的手下今天晚上留在医院的不会很多,而他又确实没报警,这是天赐良机啊。”
“能我们分多少钱......”司机怯生生问道:“刀哥,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冷丁分开,都不知道该咋活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么多年,咱们顺风顺水,钱也没少赚,但越是这样就越危险,所谓物极必反嘛,得手的次数越多,就意味着距离失手越近了,而且,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目标太大了,早晚会出事,还不如见好就收了呢。”刀哥低声说道:“至于钱嘛,我要了个天价,而且全是现金,你们俩一人一百万,剩下是我的。事成之后,立刻分钱,各奔东西,永不相见。”
“好,我同意!”司机爽快的答道。刀哥扭头看了眼老坏,老坏也嘿嘿一笑道:“你看我干嘛,我当然同意了啊。”
“那就这么定了。”刀哥道:“先找个地方养足精神,然后弄点酒菜,咱哥仨吃点喝点,就当是散伙饭了。”
司机答应了一声,汽车随即启动。谢东躺在后座上,清晰的听到了这一切,不由得在心里慨叹,真的就如同刀哥所说,不要挑战他的底线,因为他压根就没底线,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钱!
慨叹至于,他更清楚此时是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不敢稍有大意,随时提住一口气,让自己保持气若游丝的状态,由于害怕分神,一点闲杂事不敢想,只是集中全部注意力,让自己处于入定的状态,丝毫不敢马虎。
这一天,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也是注意力最集中的一天,靠意念引导自身的真气封住穴位,说起来容易,做着却很难,因为没有外力,所以,只要心神一散,意念稍有松懈,被封住的穴位就有可能自行解开,这对他而言,是非常危险的。刀哥时常过来查看下他和阿瓜的状况,一旦发现他有苏醒的迹象,那等于自寻死路了。
他甚至连挣扎都来不及,因为穴道刚刚冲开,人还处于一种僵硬的状态,需要一段时间去调整,而这段时间的他,是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
这是一次大胆而疯狂的冒险,好不容易走对了开局,当然不想一不留神以悲剧收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天终于黑了,而刀哥也很长时间没过来了,因为卫生员出身的他,按照自己所掌握的医学知识做出了判断,这两个人已经彻底没救了。
夜很深了,周围传来阵阵夜鸟的啼叫,他不知道身在何处,从周围静谧的环境和各种鸟鸣声来判断,应该是在郊外或者山里,直挺挺的躺了一天,感觉身上有些酸麻,稍一分神,始终顶在穴道上的那口真气竟然散了,穴道一松,血脉顿时欢快的流动起来,他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靠!这么长时间都坚持下来,真要是这个时候露出了破绽,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他想,正打算再提一口气,却忽然听到刀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朝车后面走了过来,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屏住了呼吸。
如果不是周围很黑,刀哥应该都能看到他在微微发抖,因为......实在控制不住啊。